第10章(1 / 2)

她说:“那时,你可能已经陌生了我的语言……当你说一口纯正的英语时,我也许正在文字中畅游,沉醉……其实叶远婷也很会讲故事,你得用功的学习,听她用英语说的故事。”

他气恼得竟笑了,凤眼中乌云密布:“这是你所希望你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后悔吗?”

“我不后悔!”她面对他,清清楚楚的说:“我祝福你们!”

那一刻,他们仿佛都有窒息的感觉。

他恨声问:“不等我吗?”

她只说:“如果有一天,有人娶我,我就不等了。”

她怎能说,他的母亲去过她的家。

那时,吴家的日子过得也很红火,紫俏的舅舅做了包工头盖楼房,也小发了一笔,但也只是衾瓷家人眼中的“小小的暴发户”。来历不明的私生女的身份,让紫俏难登宋家的“大雅之堂”。

衾瓷的母亲和紫俏的外婆做了番长谈,话说得很有分寸,但也很负责的阐明了一个态度:宋家不欢迎紫俏。

这是一个耻辱,宋家给她的耻辱,像一个大耳光迎头打来。而且还是在她最敬爱的姥姥的面前。

她从小就自尊,自强,从未遭受过深责。中学时,3000米的长跑比赛,她摔倒了,又爬起来,继续跑,即使磕破了膝盖,即使落在最后,她仍坚持跑到终点,并且是冲过去的。当老师眼光盈盈的为她扯起终点的白线,她体会到“尊重”的可贵。

那天,紫俏当着外婆的面对衾瓷的母亲说道:“姥姥曾告诉我,‘男为天,女为地,门当户对才能成就方圆’,我几乎给忘了。今天谢谢你提醒了我,你可以放心,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衾瓷的母亲临走时,心情也很低落,也许是愧疚吧。她对紫俏的外婆说:“听说,紫俏的舅舅新近又谈一个工程,急需周转资金,你让他来找我吧,我帮他想办法。”

紫俏的外婆一改往日的祥和,冷声说道:“不麻烦你了,我不希望我们家的事拿到旁人家去解决。”

你家和我家,我们终不能成一家。这就是外婆的意思。

夕阳把小巷的光景拉得好长,宛如带着闪光灯的照相机,拍下他们的足迹。今后,当她一个人再从这小巷经过,她会想他,想他曾跨过这道横栏,想他曾踩了这棵绿草,想他在这里揽着她躲闪一辆飞驰而过的自行车。

她看着他行走在小巷,她想记住:在哪个方位他做过什么?

在没有他的以后的光阴中,她想她会一次又一次的前来描摹他的步履,他的轮廓。刚才,柳梢刮了他的脸庞,叶片上就留有他的气息。

她甚至很后悔,如果那一次就给了他,也好!让她的身体留有他的痕迹!如今已经来不及,连“我爱你”都来不及告诉他,也不能再说。她知道叶远婷一直在等他,他会过得很好。

他俩走到一个小摊前都同时停下了脚步,这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五谷线、红葫芦、彩荷包和十二生肖。他俩才想起,原来端午节将至。

他伸手拿起那憨憨的小龙,那是紫俏的生肖,而紫俏却翻找着他的小白兔。卖货的老大爷笑眯眯的说:“今天是五月初一,得赶紧带上。”

他俩就在那如七彩织锦的小摊前,互相为对方挂上生肖。他把龙留给自己,给她挂上了白兔。

他想起一句话:“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他说:“我们只是分开,暂时的,而不是分手。你等我!”他摸她的头发,勉强的展开笑颜,灿烂在紫俏的眼眸中。

他不禁问自己:如果在那一天,他真的拥有了她,她是不是会答应永远等着他。但,若以此来维系这个“等”,那岂不是对她的伤害?

如果重聚,那一天,是段佳话。

如果分手,那一天,是个遗憾。

那一天,衾瓷记得清清楚楚。元旦过后,他俩一起乘火车返校,下火车时已经是晚间7点,北方的大雪来势汹涌,卷着寒风咆哮了一整天,在拥挤的站前,交通陷入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