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邵见梁玉?Z这“正人君子”的模样只想翻白眼――还说我妻管严,你不是吗?

等林邵和路行之回北衙之后,燕琼也要离开。梁玉?Z拦住他,想让他多留一会儿,燕琼却说,下午还要教授世子武艺,不得多留。

“你不是不愿意教小世子的吗?怎么现在又这么积极?”

“言出必行而已。”燕琼让蒹葭去备马,而后接着说到:“我这出来也是让萧文宇先看着世子,让世子练习一些基本的功夫。若是只拿这些交差,怕是太子殿下会心存不满。”

梁玉?Z笑道:“这你大可放心,我三哥他宽厚温善,不会这么小心眼的。”

“哈,看来小王是变得太过严肃了,竟让小琼如此误会我。”

这天下了早朝,梁玉?Z去玉芙宫探望自己的生母乔菡柔,恰巧碰到三哥。两人出宫的路上闲谈,说着说着就说起了燕琼。梁玉琨听梁玉?Z说燕琼似乎不愿意提起自己,心中颇有不甘,可他对着九弟依旧一副温和模样,道:“我也确实不如以前性子温和了。说起来,小琼也是变了不少。他以前活泼好动,见着御花园的猫都要追着跑。”

听对方这口气,是和燕琼关系匪浅。梁玉?Z心下一沉――上次在东宫,他便知道了燕琼口中的“故人”是指三哥,可一番观察下来,燕琼和三哥的关系好像没那么好。而后他忙于政务,少与燕琼见面,这事也就抛到脑后了。现下听三哥提起来,他这心里又觉得别扭。“三哥与燕琼以前关系很好?”

梁玉琨笑着说到:“我与他可是莫逆之交,他原来在宫里最亲近的便是我。只是后来燕国公惨死,他也去了边疆,多年不见,倒是有些生分了。对了,你之前不一直想要我那支竹笛吗?实不相瞒,那是他十四岁生辰的时候,我亲手做的。做了两支,一支送给了他,另一支我珍藏至今。”

梁玉?Z闻言,试探性地说到:“我倒是见过他吹奏过竹笛。”

“哈,你听他吹过曲子?”梁玉琨笑了出来,“那他肯定只会吹一首名为《折柳》的曲子。我当年就教了他这一首,无令长相思,折断杨柳枝,只可惜我没能留住他。不过现在好了,他也回来了。上次七夕,我与他一同去了南市的糕点铺,那家的巧酥做的最好,下次你也同我们一起去吧?”

听完三哥的话,梁玉?Z心中一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七夕那天晚上三哥确实是参加了半场的宫宴便离去了。他本以为三哥是酒饮多了,回宫休息了,没想到竟是和燕琼在一起。

那燕琼说自己不去宫宴是因为没收到请帖,是不是在撒谎啊?

人的情感就是如此微妙,就像冰上有了一丝裂痕,就会无限扩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破碎坍塌。之后的几天,梁玉琨的话时时萦绕在梁玉?Z的心头,搞得他心不在焉,审批司农寺呈上的文册都出了差错。幸好庄??子复查了一遍,提醒了他。他这才晓得自己分心实属不该。

可有些话憋得时间长了,能把人憋出病来。梁玉?Z实在受不了自己这猜忌心思,和他果敢干脆的作风不符。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要亲口问问燕琼。可一踏进燕国公府的门,他愈发心烦意乱。

燕琼正在教世子梁令羡剑法,为了不伤人,他只拿了一根树枝比划。瞥见梁玉?Z的时候,不禁有些惊到。

“秦王殿下不去司农寺吗?”

“今儿休沐,好久没见着你了,我便过来看看。”他咧咧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语气显得自然些。招呼过来梁令羡,笑着问到:“令羡,今儿都学了些什么啊?”

梁令羡乖巧答道:“老师教了我几招剑法,可我学艺不精,还没学会。”

“哈,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剑法亦是如此。你勤加练习,肯定能精通熟练的。”

“侄儿明白。”

燕琼上下打量了梁玉?Z一下,然后对梁令羡说:“世子,今日就学到这吧,回去之后多练习,明日臣会考你。”

小世子对着燕琼鞠了一躬,又拜了拜九皇叔,跟着小厮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