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女官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就当是交交新朋友嘛!”

闻小娘子的手帕交董二娘子笑盈盈地过来请她:“去吧去吧,夏侯小娘子,你要是不去,我也没脸跟着过去啦!”

董二娘子跟夏侯小妹一样,也没有参与,一直都在台下观赛。

夏侯小妹见有人作伴,心便安了,挽着小时女官的手臂,脚步轻快地一起去了。

董二娘子只比她大一岁,性格却稳重多了,人也温柔周全,席间总照应着她。

夏侯小妹很喜欢她,还约了有空再一起出来玩。

大家都在的时候不好发问,一直到散了之后,她才悄悄问小时女官:“阿满姓董,同淮安侯董家是什么关系?”

阿满,是董二娘子的闺名。

小时女官告诉她:“阿满小娘子是淮安侯的女儿。”

夏侯小妹豁然开朗:“哦~”

那边小时女官却叹口气,有些惋惜地道:“其实阿满的才思未必逊色于我,只可惜淮安侯以为才藻非女子事,不许董家的女儿参与这些事……”

又低声道:“淮安侯府的事情,你多多少少也该有所听闻的。”

夏侯小妹听得有点唏嘘:“要不说人不能做亏心事呢……”

宴饮散后,董二娘子才刚回到淮安侯府,就被淮安侯夫人使人叫过去了。

她母亲李氏站在旁边,淮安侯沉着脸坐在上首。

“你这是上哪儿去了?太阳都要落山了,才知道回来?”

淮安侯夫人脸色不善地问她:“没得叫人说董家的女儿都没规矩!”

董二娘子一板一眼地跟他们行了礼,这才轻声开口:“今天是海棠诗会决赛的日子,我去瞧了瞧,临近午时才散,后边闻小娘子约了参赛的几位娘子吃酒,叫我也去。”

她不露痕迹地看了父亲淮安侯一眼,看他听到闻小娘子的时候脸色稍霁,心里边便有了底。

遂垂下眼帘,继续道:“今次海棠诗会上夺魁的是内廷的小时女官,她是跟德妃娘娘的妹妹夏侯小娘子一起出来的,我瞧着她们都去,便也就去了,刚刚才散,就赶紧回来了。”

淮安侯夫人很不耐烦:“别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好没由来!”

再瞟一眼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李氏,复又冷笑道:“我知道,你跟你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娘识文断字,还会写诗,可这顶什么用?”

“前头男人坏了事,她不也被没入牢狱了?”

又说:“倘若当初把那些舞文弄墨的功夫用来服侍丈夫身上,好生规劝着,尽了辅弼的责任,怎么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李氏低着头不言语。

董二娘子也不做声。

淮安侯夫人心下得意,还要再说,淮安侯已经很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转而问女儿:“德妃娘娘的妹妹也去了?”

董二娘子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当下微微一笑,说:“是啊,夏侯小娘子的性子很好,我们还约着过几天一起出去赏花……”

淮安侯夫人听得眉头皱起:“赏什么花……”

淮安侯没好气地叫她:“闭嘴!”

再转向女儿时,便和颜悦色起来:“交朋友是好事儿,见的人多了,眼界也能开阔些。”

又叫管事去给她支二百两银子:“朋友交际,就得有来有往,过几天跟夏侯小娘子出去,好好照应着,找点好吃的好玩的……”

“我知道了,”董二娘子莞尔一笑:“谢谢阿耶。”

淮安侯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说:“好啦,跟你母亲一起回去歇歇吧,也是累了一天了。”

李氏与董二娘子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母女俩一起福了福身,相携离开。

……

披香殿。

阮仁燧今天也算是在外边跑了一天,吃完晚饭之后就有点困了,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打起了哈欠。

德妃就叫人照顾着他去洗把脸,泡泡脚,而后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