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女孩们当中只有一个能达成条件,光长房就是四个。”
她随手一拨,继而瞧着丈夫,淡淡地道:“四个人加起来,奖励一万两,不算多吧?”
裴东亭说:“不算多。”
英国公夫人点点头,继续算:“府里边一共有六房人,就算出息的人数是一样的,那就是六万两。”
此外,她也问:“你要加这条家规,说的是视成绩酌情增减,这当然不是说,如果有个孩子就是不开窍,没出息,就要把他丢到大街上去饿死,是不是?”
裴东亭应了声:“当然!”
“很好,”英国公夫人就说:“现在咱们家的孩子都排到三十五了,这些不在优等之内的,你闭眼之前,打算分给他们多少呢?”
她面露嘲弄:“不会只给一卷草席吧?”
裴东亭:“……”
英国公夫人还问:“世子怎么办,你把钱撒出去了,留给他一个光头爵位?”
“他手里边如果没有钱来延续这条家规的话,你为家族为后嗣计设置的这条规矩,不就相当于是不废而废了?”
裴东亭:“……”
裴东亭呆呆地看着她,神色茫然:“这,这可如何是好……”
英国公夫人皮笑肉不笑:“我怎么知道?你是相公还是我是相公!”
裴东亭:“……”
……
阮仁燧(10%)、大公主(20%)和阿好(25%),再加上一个小时女官(45%),在经历了一整个下午的辛勤忙碌之后,终于把宗室部分给完成了!
阮仁燧稍觉惊奇地发现,齐王叔的课业成绩居然相当地不错!
起码考个举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小时女官反倒觉得他的惊奇有点奇怪:“不然齐王殿下怎么会跟卢梦卿玩得那么好呢?就是因为他们俩性情相投,且也能聊得来嘛!”
阮仁燧忽然间回想起前世太后娘娘跟他说过的话。
“……皇帝跟齐王读书的时候,从来不用我操心,千余字的文章,念几遍就能背诵,你为什么不行?”
阮仁燧在心里边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泪。
对不起齐王叔,我以前还胆大包天地想要碰瓷你……
小时女官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间忧郁起来。
她觑着大公主和阿好没注意,蹲下身来,小声关切道:“小殿下,你怎么啦?”
阮仁燧抿了下嘴,郁郁地摇了摇头,沉痛不已:“……原是我不配!”
小时女官:“……”
韩王府那边,符合条件的是韩王世子和成安县主。
阮仁燧惊觉这兄妹俩也不是世俗意义上的混子。
他们俩居然都发表过不少文章!
不是那种《我的亲王父亲》和《我的媒体大亨母亲》之类的文章。
而是独立撰写的,具有一定思考性的文章!
阮仁燧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两位虽然没有考取功名,但好像都是小说家的骨干来着……
阮仁燧更忧伤了。
齐王与韩王府之外,就是为数不多的偏远宗室。
阮仁燧跟小队里的伙伴们一起统计,通过考试成绩、课外表现乃至于功名和专业考试的通过情况,最终确定了赋分制度,统计出来之后,报到了圣上面前去。
圣上打眼一瞧,先自挑眉:“阮介甫?”
对他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阮仁燧倒是知道这个人若干年之后,他做了宗正少卿。
不到四十岁的从四品,已经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了。
圣上觑了儿子一眼,看他神色,隐约猜到了几分。
再往下一瞧:“阮元琳……”
这个人的血脉,距离皇室其实已经非常远了,甚至于不能再以宗室自居。
只是国子学的陶祭酒爱惜人才,所以破格录取,还冒了一点风险,姑且将她算作宗室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