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也好,礼到也罢,总归要有所表示的。
唐红的女儿、唐氏夫人的表妹小唐氏是靖海侯府的世子夫人,两人亲如手足,靖海侯府当然也得来捧捧场子。
女婿出自赵国公府旁支,总归是一个姓氏,是以赵国公府也得来凑个热闹。
又因为唐氏夫人时常进宫,同内庭女官们相处得不坏,嘉贞娘子等诸多女官也过来了。
唐氏夫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清早开始,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住。
颍川侯夫人也挺高兴的,她跟儿媳妇是有过龃龉,但曾二娘子是亲孙女,总归也是希望自家孩子过得好的。
世孙夫人因前几日见了红,一直都在静养,今天倒是出来了,只是因有身孕,一干事情全都推脱出去,分毫不沾。
有亲戚过来,就笑吟吟地说:“母亲心疼我,舍不得让我操劳呢!”
亲戚们知道侯府婆媳之间的关系,心下微妙,又不愿掺和,便也就说几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话,客客气气地把那一页给翻过去了。
这场喜宴的高潮,是内庭女官带来了太后娘娘的赐礼,乃至于皇长子的亲临。
这可是世孙订亲,乃至于成婚之时都没有得到的殊荣!
世孙夫人原还耐得住性子,听到这里,脸色不由得变了又变。
瞥一眼人群正中的曾二娘子,心下愈发忌惮。
一对新人到近前来谢恩,又向皇长子见礼,阮仁燧终于面对面地见到了年轻的曾二娘子和甘氏郎君。
曾二娘子眉目舒朗,落落大方。
甘氏郎君倒是有一副很好的相貌,温润如玉。
阮仁燧倏然间想起了一点八卦。
前世还有人说,曾元直跟他妹妹,也就是后来嫁入英国公府的曾娘子并非同父所出……
仿佛是曾二娘子外放在外的时候,也曾有过红袖添香。
不过这事儿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阮仁燧自己送了新人彩云仙鹤白玉带两条和八扇倭金描蝴蝶围屏,此外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
唐氏夫人知道,不免有些讶异。
因为太贵重了。
因与皇长子无甚交际,便私底下去问与他同行的小时女官:“楚王殿下怎么给了这么厚的礼?”
小时女官也不知道,只是私底下忖度着:或许他前世与曾二娘子夫妇,亦或者曾二娘子的儿女有什么缘法?
便言简意赅地道:“他既给,也是二娘子的颜面,夫人大方收着也就是了,不必多想。”
唐氏夫人也就应了。
阮仁燧这份厚礼,其实是替他阿耶送的。
怎么说呢,依照他阿耶处事的面面俱到,知道曾二娘子之子曾元直是个能臣,按理说,会提前给这对新婚夫妇一点体面的。
可是他没有。
阮仁燧就知道,他阿耶是顾虑到他这个儿子,怕他吃醋,心里边不是滋味。
阮仁燧心领了,所以自己替他阿耶补上了。
将心比心。
哎~
阮仁燧心说:岁岁,你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小孩儿!
才刚自卖自夸完,就听见后院那边传出来些许嘈杂,其中夹杂着惊呼声和尖锐的叫嚷声……
有瓜!
阮仁燧麻利地从椅子上跳下去,三步迈作两步,赶紧凑过去了!
……
这事儿其实是曾四夫人提起来的。
一群女眷们在这儿聚着叙话,阴差阳错地提起了身上的病痛,这一下子,可真是打开了话匣子。
人上了年纪,身体本就大不如前,尤其是经历了生育折磨的,多有一些难言之苦。
丁玄度之妻丁夫人就说起自己身上的病灶来:“人啊,都是不听劝,我年轻的时候,盛夏时节,行经也吃冰的,就是图那口凉快,我阿娘训斥我,说我老了就知道苦了,我也不听……”
她唉声叹气:“现在老了,信了,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