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辆坠崖轿车在爆炸前0.03秒，分明有蓝色电弧从油箱位置闪过。

第19章 时间诡迹

吕颂明的潜水服面罩因压力差发出咯吱声响。汤加辰的左腿义肢此刻正延伸出十二根探针，深深扎进海底光缆的中继器接口，金属膝关节在海水压强下渗出蓝紫色冷凝液。少年突然抽搐着蜷缩身体，左腿义肢的液压关节发出尖锐啸叫那些探针正以每秒二十次的频率抖动着，将加密数据直接写入他的坐骨神经。

"他们连疼痛都是设计好的。"汤加辰的电子声带夹杂着神经电流杂音，他左腿义肢的仿生皮肤正在片片剥落，露出内部螺旋状排列的量子光纤，"每次数据过载，义肢的痛觉模拟器就会刺激我的腰椎神经丛..."他的机械手掌突然撕开潜水服，腰腹间植入的冷却泵表面，赫然印着与克隆体培养舱相同的条形码。

海底工厂的照明系统突然切换成血红。汤加辰的左腿义肢猛地缩回中继器，带出的光纤神经末梢还在闪烁。吕颂明看到那些光点在水流中拼出三组不断跳动的数字分别是汤加辰入院日期、车祸发生时间以及此刻的实时坐标。

"这是记忆覆盖的倒计时。"少年左腿的机械关节突然反向弯折，以一种人类无法做到的姿势将自己固定在工厂外壁。他的瞳孔开始高频震颤，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银色血丝正在虹膜表面编织二维码，"当这三组数字重合，所有克隆体的意识就会完成同步。"

吕颂明突然被强水流卷向观察窗。在距离鼻尖五厘米的玻璃后方，三千具克隆体的左腿义肢正在同步变形有的增生出螳螂刀式的链锯，有的展开成雷达网状结构，最靠近观察窗的那具甚至将机械腿改造成了粒子加速器。

汤加辰的左腿突然喷射出高压气流。他在反作用力下撞进吕颂明怀里，机械手指直接刺入对方潜水服的供氧模块。一串加密数据通过氧气管路传入吕颂明的呼吸面罩，在他的视网膜上投射出动态示意图：所有克隆体左腿义肢的3D建模图，组合起来竟是海底工厂的全息结构图。

"我的机械腿..."汤加辰的声带突然恢复成人类声线，但带着溺水般的窒息感，"是这座工厂的活体密钥。"

海底传来低频轰鸣。汤加辰左腿义肢的金属表皮完全脱落，露出内部不断重组的多孔合金骨架。吕颂明惊觉那些骨架的排列方式，竟与三年前车祸现场捡到的轿车残片完全一致。少年突然抓住自己左腿的机械股骨，将一段闪着电弧的神经束生生扯出。

"帮我接入B13区的控制台！"汤加辰的耳孔开始渗出荧光蓝的冷却液，那是义肢过载的征兆，"左腿义肢的根服务器埋着我的原生神经，只有疼痛达到阈值才能..."他的话语被机械腿爆出的电火花打断，一截钛合金胫骨突然弹射出去，深深嵌入工厂外墙。吕颂明咬紧牙关，拖着汤加辰在强水流中艰难地朝B13区游去。每前进一米，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终于，他们抵达了B13区的控制台。汤加辰颤抖着将扯出的神经束接入控制台接口，刹那间，控制台灯光疯狂闪烁，警报声在海底工厂回荡。

克隆体们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开始疯狂撞击观察窗，玻璃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汤加辰的身体剧烈颤抖，疼痛让他几近昏厥，但他强撑着意识，操控着控制台。

突然，工厂的防御系统启动，无数机械触手从墙壁伸出，朝他们袭来。吕颂明抽出腰间的匕首，与机械触手展开殊死搏斗。汤加辰则全神贯注地在控制台操作，汗水湿透了他的头发。

就在三组数字即将重合的瞬间，汤加辰按下了确认键。工厂内光芒大作，所有克隆体停止了动作，左腿义肢缓缓恢复原状。汤加辰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吕颂明怀里，两人相视一笑，劫后余生的喜悦在海水中弥漫开来。

第20章 代偿系统

汤加辰的机械左腿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