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他在海底管道踉跄前倾，右腿的反重力平衡器立即喷出靛蓝色离子流，在漆黑水域划出三道焦痕。吕颂明看到少年机械腿的液压关节正在渗血那些暗红色液体接触海水后立即凝结成半导体结晶。

"别碰结晶！"汤加辰用机械手掌劈开迎面游来的机械水母，左腿义肢的合金骨架突然展开成蛛网状结构，"这是克隆体同步率的可视化呈现..."他的声音被右膝关节爆出的冷却液吞没，那些淡紫色液体竟在水流中组成不断跳动的百分比数字。

吕颂明突然被吸向工厂的排污口。汤加辰左腿的磁力锚瞬间弹出，十六根钨钢爪刺深深嵌入珊瑚岩。少年借着牵引索的拉力腾空翻转，右腿平衡器在旋身时连续释放七枚声呐浮标。浮标炸开的声波图谱显示，整个海底工厂的外形正是放大百万倍的机械膝关节结构。

"他们在用我的运动数据校准工厂！"汤加辰的左腿义肢突然缩回标准形态，金属脚掌踏碎的贝壳里露出微型信号发射器。少年扯开被海藻缠绕的校服下摆，吕颂明看见他右腿膝盖后方植入的神经接口那些交错的光纤正发出与排污口相同的脉冲频率。

海底突然卷起涡流。汤加辰左腿的仿生皮肤完全剥离，裸露的液压杆突然增生出鱼鳍状副翼。他在湍流中抓住吕颂明的供氧管，机械腿的粒子扩散器向后方喷射出荧光鱼群。那些机械鱼撞上追击的克隆体时，突然自爆成带电水母网。

"进通风管！"汤加辰的机械左腿猛地踹开锈蚀的格栅，右腿平衡器释放出最后三秒离子推进。吕颂明看到他踹击时机械腿胫骨位置的装甲板弹开，露出内部旋转的密码盘每个齿纹都与克隆体培养舱的观察窗边框完全吻合。

管道内的压强让汤加辰的机械关节发出哀鸣。他的左腿义肢此刻正以每秒七次的频率微调着支撑角度，合金骨架与管道壁摩擦产生的火星，在水流中形成短暂存留的摩尔斯电码。吕颂明突然抓住少年的小腿，防护镜片上映出那些火星拼成的警告：同步率98.7%。

"还剩九十秒。"汤加辰的机械手指突然刺入自己右腿的神经接口，扯出两束跳动着电弧的光纤，"当克隆体意识完成同步，我这具身体就会..."他的话语被左腿义肢的剧烈变形打断金属大腿突然分裂成六条机械触手，每条触手末端都闪烁着不同颜色的生物荧光。

吕颂明被眼前的景象震慑。那些机械触手正在管道内壁上快速敲击，每次撞击都让对应的克隆体培养舱亮起红灯。少年右腿的平衡器因过载开始融化，滴落的液态金属在海底地面形成不断扩大的银色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