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肾的接受者,那就不言而喻了,而肾的献出者是谁呢?
大概下午四点多,肾的献出者来了,是两只狗狗,一只白色博美犬,一只黄色泰迪犬,两只的脖子上都挂着狗牌,分别写着:左左,右右。
“左左,右右?”汪冰看着笼子里的两只狗狗发愣,总觉得这两个名字不太对劲。他蹲着身子摩挲自己的下巴。
身后投下一片阴影,转头看到站在身后,一脸沉郁的刍尔。
汪冰觉得有点奇怪,转身蹲起的时候一下子眼前变得灰黑,他猛地拽住刍尔的手臂,把刍尔惊得瞳孔放大。
刍尔被他拽着弯腰,两张脸正对着,几乎能嗅到彼此的气息。
“啊哈哈,站太快了。”汪冰拍拍刍尔的衣服,将被自己抓皱的衣服捋捋直。
刍尔将他扶起,汪冰顺势把胳膊肘搭在他的肩膀上,将浑身的力气泄在他身上,“刍尔,我怎么觉得不对劲。”他脑袋偏向刍尔,“左左,右右,不会是左肾,右肾吧?”
刍尔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笼中蜷成两团的狗狗。
汪冰觉得自己所想的大差不差了,心脏有点揪揪的痛。
结果确实跟他想的一样,手术结束后两只狗狗被抱回病房,左左伤口在左,右右在右,汪冰有些心疼地看着两个。
“害……”高晴叹着气拿一包饼干递给正在笼子前面蹲着看的汪冰,顺势蹲在他的身边,“好可怜,是吧。”
汪冰默认了,观察两只狗狗绵长的呼吸将鼻子旁白的毛吹动。
忽然白色博美好像不太舒服,闭着眼睛挣扎了下,黄色泰迪犬被动静吵醒,它撑起自己的身子看看旁边的博美犬,又看看笼子外的两个两脚兽。
颤颤巍巍走到博美犬的前面,将博美犬挡得严严实实。
小小的狗狗对着两个巨人叫了几声后声音减弱,可能是扯到伤口,径直倒下了,可能是因为太轻,连摔下去的声音都不怎么大。
“欸!”两个人惊呼,连忙打开笼子,将黄色泰迪犬拿出来观察,果然伤口崩了。
汪冰焦急地把黄色泰迪犬抱出来,小跑到手术室。
高晴则将刚从厕所出来,还在烘手的刍尔极速拉过,连干什么都没告诉他,任刍尔在风中凌乱。
到手术室的时候,他才知道原因,立即着手准备。
打麻醉的时候小狗没有挣扎,只是表情变化了会,又沉沉地睡去。
手术完三个人围在小狗周围,等待它苏醒。
“这只狗狗会不会是那只博美的哥哥啊?”高晴问道,眼睛好奇地打量狗狗,伸手刮走它鼻子上的毛发。
“俺觉得一定是!”汪冰信心满满。
高晴瞥瞥他,“那你说什么品种的狗会生出这两种品种的狗?”
“嗯……这个……那个……”汪冰思索片刻,手背碰手心“啪”地发出脆响,“说不定是继兄继弟呢?”汪冰背手抬起下颚线,“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天,父亲领回来一对母子,他们……”
“打住。”高晴无语地看他,“小说看多了吧?而且你别咒人家啊,说不定它妈妈还活着呢!”
“嘿嘿,我的错。”
再次将狗狗送回病房的时候,他们听到另外一个笼子发出呜咽声。
循声看去,是那只受肾的泰迪。
它无精打采地趴在笼子里,似乎要跟地板紧紧贴合,眼皮都睁不开,嘴巴闭合,呜咽声像火车一样不停传出。
“很痛吧。”他们看着狗狗,眼里满是心疼。
等到第二天,他们再次来到病房的时候,这只泰迪已经没有了温度。
它的主人到的时候眼眶红肿,看上去已经哭了好一会了。
她抱着泰迪就想离开,被刍尔叫住:“左左右右呢?”
“我不要它们了,就留在你们这吧。”从女生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不舍。
“你!”汪冰头脑温度上涨,想窜出来却被刍尔拦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