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为他担心的人,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把放在胸口处的那包珠子拿出来,掀开手帕给顾贤祖看,“平时夫人可宝贝您送他的脚链了,怎么样也不至于就这样挣断了不要了,夫人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顾贤祖看了一脸担忧的阿锦一眼,伸手把珠子接过来握在手心里,吩咐武凛一声后,一个人冲进了黑夜。
他连夜赶到顾耀祖家里时,他正在家设宴招待宾客,皆是与他有生意往来的人,有几个还是顾贤祖给他牵头的,见他来,他们纷纷起身跟他寒暄,顾贤祖冷着一张脸不搭理人,直接冲顾耀祖提要求,说是要跟他单独聊聊。
众人尴尬退场,顾贤祖与顾耀祖面对面坐着,等上茶的下人前脚下去,他后脚立马开口。
“三哥,这些年,我对家族做的如何?”
“自然是好,但是我们顾家家大业大兄弟多,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
顾贤祖用鼻子哼一声,“应该的?父亲母亲去世的早,我受各位兄长照拂才能长大,运气好混了一官半职,为了报答你们能给的都给了,可是怎么日久天长的,我发觉,比起我这个七弟,你们要的,好像只是我带给你们的荣华富贵?”
“嗯?”听到顾贤祖最后一句话,顾耀祖皱了皱眉头,“怎么跟我说话呢?”
“三哥,你毕竟是我三哥,你们都是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对你拿我的名声去谈生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安排人在我边上我也忍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一辈子第一次就想要这么一个人,你们也要想方设法把他赶走。”他表情痛苦,字字沉重,顾耀祖不以为意。
“你位高权重,身边怎么能留乱七八糟的人,我安排知根知底的过去,也是为了你好,而且,那个祝同,我见都没见过,谈什么赶人。”
顾贤祖苦笑,“我生辰那晚,要去别院,因为他不喜欢酒味,我就只喝了您端来的那一杯酒,就这样一杯酒,我就头脑昏沉差点做了错事,还有,我刚把你安排来的侍妾打发走,祝同要搬过来的消息府上还没几个人知道,他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这前因后果,是不是太巧合了?”
顾耀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他恼羞成怒,“你现在这是为了一个养在外面的人怪罪我?”
“怪罪?我说出你做的错事,竟然是怪罪,既然这样,我为自己想一次都是错,那我也跟你说开吧。”顾贤祖站起来,语气坚决,“以后,帮不帮你们,看我的心情,也别拿血缘亲情来绑架我,之所以变成这样,完全是你们自己的原因,现在,请三哥跟我说一下祝同的去向,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做出来更过分的事情。”
他的表情因为激动变得扭曲,看起来很骇人,顾耀祖在与他的对视中败下阵来,思虑再三,开了口。
祝同在马车上抱着包袱胡思乱想了一路,等驾车的人喊他的时候,他一掀窗帘,看到的却是陌生的景色。
“这是……哪里?”祝同也就上次跟顾贤祖来时潦草看了一眼途径的地方,此时看着一样陌生的路边,他心里的不安却逐渐扩大。
对方不回答他的话,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下了马车。
“你们……你们干嘛?”
“沿着这条路继续往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他们撂下这一句话,眼神警告还想继续发问的祝同,挥动马鞭,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中。
已经是傍晚,风沿着起伏的丘陵那里吹过来,夹杂山野的湿冷气息,吹在脸上像刀子,一刀接着一刀,又痛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