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同崔冷窝在桌案旁下棋。
鎏金铜炉里香气袅袅,手旁的茶盏冷了又续上。
谢琼跟崔泠下了三局便输了三局。连同崔泠相熟的华服少女也瞧不过眼,湊上来打趣,揶揄崔泠不要欺负谢琼这个刚从边地来的乡巴佬。
十多岁的少年少女口无遮拦,心里如何想便如何说。
谢琼只当崔泠跟她们也是一伙的,都是合伙来欺负她的人。鼻子一酸就要掉金豆。可她又要强,不愿意当着旁人的面哭鼻子,再被这一帮刻薄的世家闺秀笑话。只躲到窗边忍泪,恰巧却遇上了在暖阁外侍弄花草的谢重山。
那布衣草鞋的少年背上好像长了眼睛,她一望过去他便凑过来。隔着窗扇问她为何闷闷不乐,是不是受了委屈。高出她许多的少年垂眸静立,听她说了缘由便软言宽慰,还说自己能替她赢回一局。
彼时谢琼还当谢重山是个能亲近的哥哥,见他肯替她撑腰,即刻便抖擞精神,重新向崔泠下了战书。
于是满屋的华服少女便都屏息凝神,瞧着宛城中最拔尖的同辈人与一个衣着寒酸的草鞋少年下棋。
0052 52. 你是怎么管教阿宝的?
那局棋没下到最后,崔泠便扔了棋子认输告辞。
坦荡纯直的少年人不觉得输棋是多丢脸的事,输了便输了。
但一旁观棋的华服闺秀们却不这么觉得。她们本来不过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思,却没想到一个自边地而来的布衣少年真的就能赢过同辈少年中最出色的崔泠。
满屋的华服闺秀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先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