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肆提了提手里的早餐，言简意赅：“送人。”

遥遥子的脑回路这次终于搭上了，兴奋地说：“爹！我帮你探路！”

此人的探路，便是先路肆一步趴在他们七班门口，狗狗祟祟往里张望，然后转头冲路肆神神秘秘地说：“报告路哥，目标不在！”

“你有两个选择！现在放下东西就走，或者等小漂亮，哦不目标来了，再把东西亲手交给他，好好表现出自己的真诚！”

“无聊。”路肆也往七班门口瞄了一眼，顾放座位果然是空的。

索性将两袋早餐都递给谢子遥，“帮我放他桌上。”

谢子遥急着摇人打篮球呢，见顾放的同桌陶意从办公室拿着一沓卷子来了，便把早餐给他：“给你同桌，路哥送的。”

陶意愣了愣，看向路肆：“你不知道顾放请假了吗？”

路肆脸上微怔。

谢子遥哈了一声：“你怎么知道？要请多久？”

“喏。”陶意回头看了眼办公室，“我遇到苏老师，她说的，这不十二月就要联考了吗？顾放去隔壁市参加集训了，全封闭的集训，听说强度很大。”

陶意又看一眼路肆，眼神里带了些复杂和同情。

“而且你们还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谢子遥整一个断网人士。

陶意也不介意，耐心解释：“我听办公室里老师们聊天，顾放二次分化成Alpha了，这点好像顾放也没打算瞒着，老师们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啊？！”谢子遥张大嘴巴，大脑有些过载。

陶意继续说：“之前周六的时候，也有我们学校的人，不知从哪打听到这个消息，把贴子发到校论坛去了。周六这贴子就火了，现在都周一了，不会你俩还不知道吧？”

在周六以前，校论坛最火的贴子，原本是那天表白之夜的大乌龙事件。

无数人在该贴评价。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表白之人的名字。”

“最后我也不知道表白没有。”

“我很担心当代高中生心理现状。”

周六以后，校论坛的热贴便变了。

“这一夜，我见证了多少A的心碎。”

“这一夜，我又见证了多少O的疯狂。”

“这一夜，十二中的B集体表示无所谓。”

“垂死梦中惊坐起，老婆突然变老公。”

等陶意长吁短叹地走后，谢子遥还未将这个消息彻底吸收消化。

他先呆呆地转了眼珠，巴巴望着路肆。

而后单细胞生物遥遥子，人生第一次，眼睛里同时流过震惊、复杂、同情等多种情绪，最终化作拍在路肆肩膀的一只手。

“爹爹，节哀，没事，不就是初恋还没恋就戳脱了吗，多大点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这一根！”

后一句谢子遥念得无比激昂顿挫，大概是真心想路肆走出阴影。

路肆明白单细胞生物表达感情的方式。

因此，他也拍了拍谢子遥搁自己肩上的手，示意自己明白。而后，毫不留情地把它划拉掉，懒懒抬了抬眼皮，言简意赅：

“还恋着呢，节个鬼的哀。”

集训在邻市一所美院附中进行。

这所附中有市里和市郊两个校区，集训的校区在市郊，依山而建，山清水秀。老师们白天经常带着大家去山上写生，就地命题，练习素描和速写。

忽略画到吐的无穷无尽的练习，上山下山的路上，可以一览山间诸多美景，也算难得的休闲活动。

这天下山时，路过一片橘子林，橘子黄澄澄红通通的，挂满树梢，一看就熟透了。

恰好有个老师经常来这边组织集训，认识这片林子的主人，便叫大家随便摘，能吃多少摘多少，他请客。

于是大家兴奋了，本来一路背着画架跑来跑去精疲力尽，如今腰不酸腿也不疼了，像第一次见到长树上的橘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