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掏出一个红包塞到顾放兜里：“这是给小路的，可不许私吞哦。”

顾放扭扭捏捏地推开奶奶的手：“我知道。”

“你小叔那个讨债鬼要上楼了，”奶奶看了眼阳台底下，推顾放快走，“去你房间和小路聊天，好好聊，别吵架。”

“我们不吵架。”顾放红着脸小声争论一句。

“那是人小路让着你，”奶奶看了眼手机，对路肆说，“小路你不知道，放放这孩子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其实犟得像头牛。”

“没有，”小路说，“放放很好。和气很好，犟也很好。”

奶奶讶异地瞟了眼手机，又瞟了眼脸庞通红的顾放，没再多少什么，推哪哪都好的顾放出了阳台。

这边讨债鬼上了楼：“放放呢放放呢？我还说找他一起放烟花呢！”

“你放你的去，”奶奶不客气赶人，“等会儿你那炮仗崩着放放。”

顾渐澜翻着白眼：“人又不是玻璃做的，崩得了哪儿？”

顾奶奶坐下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今年还没找着对象，这事儿该怎么说？你去年怎么跟我保证的？”

顾渐澜睁着眼睛笑，张口就来：“诶，我好像耳朵真被崩着了！您老人家说的啥，我怎么听不见？”

顾奶奶没好气：“快滚快滚，你个讨债鬼！”

顾放进了三楼，带路肆逛了圈自己房间，时间也已经临近12点。

石泉山上一群人开始倒数时间，等到一声“一！”的到来，石泉山顶、顾放家院子同时升起第一束烟花，嗤的一声升到空中，怦然炸开。

璀璨烟火倒映着他和路肆的脸，在一声接一声的烟花声里，他听见路肆低磁的声线飘在房间上空。

“放放，你告诉我你易感期不正常的事，是为了让我随时知难而退吧？”

顾放倏然一怔，望向镜头，路肆侧脸仰望空中烟火，下颌线凌厉疏落，并不看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可是我也说了，”顾放也望向空中的烟火，“你不能不要我。”

路肆低声笑起来，他伸出手，似乎在隔空抓取坠落的火花，“我抓到你了，你就不能跑了。”

顾放也伸手抓向天空，只是他抓取的是天上的一颗星星。

“这是路肆星，它本来在天上挂得好好的，可是偏偏要自己跑到我手里。”

顾放眼睛里映着粲然烟火，却只盯着那缕烟火映衬下看似微弱的星光。

“现在，它被我私有了，有效期是直到这颗星星坠落前。”

路肆也看向天上的星星，他不知道路肆星是哪一颗，但他知道他们正望着同一片星空。

“新年快乐，”路肆轻声说，“男朋友。”

“新年快乐，”顾放弯起眼笑，“男朋友。”

返校补课的第一天，期末成绩便下来了。

上回月考顾放因为二次分化缺了席，第一名再次被以前的年级第一承包。这次期末考试顾放回来参加过，可他之前因为联考的事缺过太多次学校的课，大家一时不能确定学神是否还能待在年级传说的位置上。

有人担忧，也有人幸灾乐祸，无论抱着怎样的心情，期末成绩公布后，所有人第一时间去看第一行位置。

顾放，总分720，高出第二名整整20分。

期末考试是全市联考，顾放的总分高出十二中年级第二20分，高出全市第二12分，照旧稳居理科第一。

十二中校论坛开始被各校学生刷屏。

-惊！全市理科第一竟是美术生！

-惊！全市美术联考第一竟是理科生！

-惊！我外中的，才发现男神居然特么O变A啦！

-软饭变硬饭我可以！

-所以联系方式究竟在哪里？

顾放的成绩在一众老师的预料之中，因此并不怎么意外。

要说这次期末考最令老师们震惊的，还是路肆语文和英语两门科目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