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实木的招牌,简单的装潢,因为走的自然简洁风(大概吧?他现取的名字),和整个花鸟市场浓墨重彩合家欢的风格显得格格不入。
这家店其实还挺大的,整整两间铺面,看网上的图片后面还有院子,二楼也摆了东西。
老板是个女Alpha,姓席,评论区都喊她席姐,说席姐人超好,特耐心。
说实话,女A跟O一样挺少见,特别是开花店的女A。
顾放进店时,她正蹲在一盆长了枯斑的细叶寒兰面前,眉头深蹙。听见铃铛一响,年轻的女店主抬头瞧了他一眼,抬手大大咧咧地招呼:“来了啊,要什么花,看看?”
语气熟稔得仿佛顾放是她家的常客。
顾放在门口纠结了一会儿,解下口罩,走到那盆细叶寒兰前,也蹲下:“我看看行吗?”
“可以啊。”店主有些意外地抬头,又看了他一眼。
顾放拨了拨盆里的石子,手指插进土里探了探,摇摇头:“石子太粗,细点的话,沥水性会比较好,土壤也不至于压紧。养寒兰土不能太湿,也不能太干,最好上潮下干。”
“噢噢,”店主点点头,“我就是把握不到那个度,第一次养寒兰。”
顾放拣走一些石子,从一旁的小桶用小铲挖了些细的过来,边铺边道:“当然,也不是越细越好,每盆花习性都不同,最好每天观察一下长势,适当调整。”
又摸了摸叶片,顾放跟着蹙眉:“有点干,养寒兰,最好保持周围空气湿润。”
店主深深叹气:“我之前有放加湿器在旁边,那盆却总也不开花。”
“不开花么?可能是昼夜温差小了,”顾放摸了摸叶片,“晚上最好不要放在温室里。”
店主叹气加深:“我害怕它冻死呀,真的,明明叫寒兰,却一点也不耐寒,放太阳底下又怕晒!这花忒娇气,我对象都没这么难伺候,怪不得兰友都不建议入手。”
“你是十二中的学生吧?”店主抱怨完,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家里养过寒兰?”
“嗯,”顾放说,“奶奶家里养过。”
店主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想买点什么?”
“薄荷,”顾放认真描述,“带一点点甜味的薄荷。”
店主偏偏头:“那去后面院子里看看?”
顾放一一闻过那一排薄荷,店主边领他看边介绍:“薄荷品种里有甜味的还是挺多的,什么苹果薄荷、佛手柑薄荷都有,巧克力薄荷的气味最甜,一般做甜点都喜欢用它点缀……柠檬香蜂草也有股清甜味,不过我这还没有……”
“如果都不满意,我改天去进点新的来。”
店主转过头,却意外地发现男生已停在一小盆薄荷前,毫不犹豫地抱起它说:“就是这个味道。”
店主不由扬起唇:“那来得可真巧,这个品种,刚好就剩这一小盆了。”
花鸟市场在学校东北边,顾放戴上口罩,从另一个出口出来,便是学校旁那条长长的坡道。
这才发现,还有个东北门,不过紧锁着,看起来不准学生通过。
看了眼手机,六点三十分。还有十分钟上早自习,应该够了,顾放便准备继续下坡。
骨碌骨碌
小轮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滚动声。
从身后传来,顾放不经意转过头,视野先框入那个熟悉的粉色收纳箱,他目光一滞,顺着拉住箱子的细绳往上,撞上了路肆同样望来的目光。
高个儿的男生单手插兜,单手牵绳,宛如清早在大街上遛狗。
他们对望着,一股莫名的空气在中间流淌。
路肆也许是不擅长和同龄人打交道,也许是没料到会在这儿撞见新同桌。顾放则是过于紧张,紧张得指节在衣袖下攥白。
粉色箱子骨碌骨碌滚动,到顾放面前,细绳一扯,猛然刹车。
星眸扫过他手里的薄荷,路肆没有多想,眉梢轻挑:“一起?”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