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肆敛了笑意,透过屏幕静静打量他脸色。
不再如易感期时泛着病态的潮红,而是健康有光泽的白皙,刚刚洗过澡,熏着湿漉漉的热意,叫人看了便忍不住想咬一口。
顾放知道他在看自己,睫毛低垂,脸色微微发烫。
过了会儿,自己便忍不住抬眼,认真打量起路肆。
路肆一切如常,细长双眉轻松散漫地上挑,发梢微湿,慢慢凝成小水珠,滴进肩窝阴影里,惹人浮想联翩。
顾放正了神色,语气认真:“头发擦干,要记得吹,不然会头疼的。”
路肆便继续擦头发,出乎意料地听话。
顾放见他把发梢水珠擦净了,顿了顿,连浓密的睫毛也耷拉下去,在眼下投出淡淡阴翳,“易感期我……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对不起……”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路肆撩了撩唇角,嗓音轻柔,“是我后来误判了形势,打乱了你的易感期。”
顾放忙截断他:“不是,是我”
他脑袋垂下去,“我从没想过,通过标记你度过易感期,那太危险了。我明知危险,却没有和你提前说清这件事,所以导致你误判,责任还在我。”
“要这么追究下去,”路肆懒散地挑了挑眉,“那也是我先和你表白,然后让你和我在一起,劝你通过AA标记度过发情期……”
顾放眼神已经快要开口阻止,路肆忽然勾唇,话锋一转,“难道你后悔了吗,顾放?”
后悔……
“要后悔也是后悔没跟你说清楚。”顾放垂着脑袋,语气低落。
“那就好。”
路肆仰躺到床上,发丝蹭了蹭柔软的被面,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以散漫的语气说着危险的话语,“如果你要因为这个跑了,我会把你逮回来,然后将你的腺体外皮也咬破如果你挣扎,我就把你的手和脚都绑住。”
“你脾气好坏。”顾放也学他倒在枕上,发丝蹭着枕头,那对漂亮的蓝色眼睛弯得软乎乎的,像不知危险的小白兔。
“脾气不坏点,留不住你。”路肆有些困了,撑着眼皮继续威胁他。
“你手上有糖,”顾放眯了眯眼笑起来,“无论何时,只要你一招手,我就来了。”
路肆伸手蜷了蜷掌心,“这里有糖么?”
顾放认真点头,“我尝过,是甜的。”
路肆招了招手,倦倦地笑起来:“我招了,你来了吗?”
顾放凑近屏幕,额头轻抵:“我来了。”
一模过后有场家长会,各班都得留出班会时间,组织这场家长会。
一模顾放没参加,但路肆帮他对了答案。即使不算听力也刚好上700,基本第一了。十二班那位一模的年级第一发挥失常,没上700分。
顾放数学满分,理综只有生物扣了几分,作文和语文阅读是老师帮忙批的。
七班和二班刚好都赶在这天下午开家长会。
顾放去了画室自习,路肆则因为学生会干部的职责,不得不杵在求是楼门口发放宣传小册子。
小册子的内容,大抵是高考在即,家长如何应对和纾解学生情绪问题,如何支持学校工作等等看似有用的废话。
“这位同学,”路肆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男声,“请问高三七班在几楼?”
“四楼。”路肆微微一怔,回过身来。
来人单手揣着裤兜,一身休闲装束,妥帖地包裹住成熟颀长的身形,未见以往惯常的西装打扮,显出几分年轻松弛感。
路肆认出了他,微微一顿:“顾叔叔。”
“又见面了,路肆。”顾渐薄唇边浮现礼貌得体的笑容,“介意带我去一趟高三七班吗?我不太识路。”
得体的借口,不好叫人反驳。
“当然可以。”路肆轻点下颌,将剩余的册子递给旁边的同学,“我带您去。”
路肆身高甚至略高于顾渐薄,可气质却不可避免落了他下风。光论阅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