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睑低敛,稍稍启唇,略带迟疑地在柔软的腺体部位咬了下去。又忍不住闭眼,不敢再看这幅景色,专心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唔……”顾放唇齿间缓缓溢出悦耳的音节。
路肆对声音很敏感,耳根不免染上一层绯红,眼睛索性闭得更紧。
随着信息素的注入,顾放的意识像是渐渐清明。他睫毛微微颤动,向上一扇,堪堪睁眼,便愣愣注视着还交颈于他身侧的男生。
“……路肆?”
他声音略哑。
路肆暂时无法回应他,扣住他脖颈的那只手抚了抚他颈侧筋脉,像是安抚。
顾放仍拱着他手臂不放,索性抱得更紧,垂着眼帘一动不动,乖巧得不像话。
医务室的内间拉了窗帘,光线昏暗,给人一种幻想就这样长久下去的冲动。旁边临近器材室,随着三千米比赛结束,各项目的器材陆陆续续往回搬,不时有稀疏的脚步声与人声过路。
顾放感觉自己被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沉浸在路肆的信息素与温柔安抚当中,安安静静。
一个则不安躁动,鼓动着他掀翻身上这个标记他的Alpha,反咬住他脖颈,给他一个教训。
意识清明后,这种分裂所带来的折磨愈发明显。
一面是渴求,一面是不该属于Omega的征服欲。
除此以外,还有更多酝酿于医务室幽暗光线里的念头。
这些都使顾放产生浓浓的自厌之感,却无法挣脱,陷入罪恶的泥沼之中。
布料传来一阵窸窣响动,他蹭着床单难耐地仰起下颌,鼻尖贴着路肆侧颈嗅了嗅。
滚烫的呼吸洒在路肆后颈时,他整个人禁不住颤了颤。Alpha的本能钻了出来,涌上一股被冒犯、被觊觎的危机感。
可当这种危机感从脊椎骨窜上脑神经,指挥着大脑做出什么保护动作前,路肆用另一种理智,强行克制了下来。
他松了唇,临时标记已经完成,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他在等待顾放动作。
顾放鼻尖亲昵地蹭着他侧颈,忽然,柔软的唇吮了上去。路肆强忍住战栗的冲动,感觉那块连带着的皮肤全已发麻。
紧跟着,是柔软包裹下的带着硬度的齿尖。
路肆忍不住偏了偏头,虽然碰的是侧颈,离腺体还很远,可仍有种欲逃离的冲动。
这点轻微的躲避像惹得漂亮少年很不满,本还犹豫该不该启唇,这下终于舍得对着珍藏的宝贝露出危险的齿尖,叼住侧颈一块温热的肌肤,力道很轻,磨来磨去。
路肆的危机感这下彻底消散。
他不由扬了扬长眉,眼底蕴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搞什么你现在醒没醒,放放?”
某位放放没理他,只眼皮向上掀了掀瞥他一眼,幽蓝若深海的眸底冷淡无情绪。
路肆斜分的黑发几缕散下来,半遮住点墨般的星眸,他带着促狭的笑意,拍了拍顾放的肩背,哄小朋友似的:“好了,如果没事了,晚上的演出我还得帮忙搬东西,谢子遥等会儿来找嘶……”
齿尖用了点力,但没咬破皮。
“别咬。”路肆目光危险地眯了眯,指尖摩挲到顾放下颌,“咬破了会被别人看见。”
被看见了会很麻烦,路肆无法解释下午跟顾放待医务室干了什么。
不知顾放有没有领悟到这层意思,不满地睨了他一会儿,却没什么回应,齿尖的力道倒是小了下去。
路肆差不多半躺在了床上,索性蹭着枕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拍哄着顾放肩背,任他对那小块皮肤又磨又蹭,吮了半天。
后知后觉……吮出印子来好像更说不清?
算了……路肆的底线总是在顾放面前降得很快。反正遮住就行,遮不住只要他咬死不承认,也没人往顾放身上瞎联想。
砰砰
气氛本来一阵和谐,忽然有人拍窗玻璃。
隔着帘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