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难解,让她无所适从,只能不由自主地轻唤一声,声音微颤:「爷……」
这个称呼,在此刻身着嫁衣的她映衬下,格外不合时宜,却是深植骨髓、浸透卑微与依赖的习惯。
贺雁青眸色深沉,并未应声。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妆容精致却难掩苍白忐忑的小脸,彷彿要将这盛装的模样,深深地、永久地刻进自己的骨血里。
就在阿锦被他看得几乎要承受不住时,他却忽然直起身,走向了摆放着合卺酒的桌案。那对以红绳系住、象征合二为一的匏瓜剖半而成的酒器,盛满了琥珀色的液体,静静地立在烛光下。他修长的手指执起其中一瓢,稳稳地递到阿锦面前。温润的匏瓜触感贴上她的指尖,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合卺。」他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