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由,真要说的话,那大概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车子启动,红灯转绿灯。
简亓的声线很是平稳,带着不习惯直来直往表达情绪的人特有的静默,很多话到喉头,在这种时候都咽了下去,他对爱情的立场要求他在此时,应该给陶桃一个条理清晰有说服力的答案。
“我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你了,当然我这个人原本是不信一见钟情之说,但仔细想想,确实这也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
陶桃缓缓地移过视线,从车内后视镜观察简亓,反应倒像是怕被老师抓包走神的学生,不疾不徐地压下超级在意的态度,从这角度去看他说这话是何种神情,猜测真情还是假意。
幼稚且滞后地开始讨要事后安抚。
“包括送你花也是如此,”他有所停顿,解释很多有迹可循又因陶桃粗神经被刻意抹去的细节都不是出于绅士之举,“我不是一个因为面子,会和异性保有不必要客套的男人。”
这令他想起今天在荣记喝的那杯无酒精饮料,不上不下味苦回甘,许凪远那群人说得最多的就是人这一生总要做些妥协。
他若留在顾家只有一个命运,选择履行小辈的职责,参与家族内斗,做不被在意随时可丢弃的棋子,商业联姻的最佳人选之一。
可他在感情里从不愿意将就。
0049 48.和我睡觉
情感需求止步于表面,不是好事。
若是陶桃没主动问,简亓也不会多说。
宣之于口的爱意不及心中汹涌的万分之一,他一向是缺乏出口,亦是不习惯说这些。
客观意义上来讲,简亓不算古板沉闷的男人,只是反观刻意强调欲盖弥彰的侃侃而谈如何爱一个人,他很务实,深知嘴上功夫远不如质朴单调的行动来得更实际。
陶桃现在当然不是为了要在这时候认真地探讨爱或不爱的问题,她的确喜欢听这些,连同眸色都不觉暗了暗,不想简老师觉得她似乎很在意这件事。
于是在转瞬即逝的触动之后,试图转移话题。
毕竟一段两性关系有无足够安全感与否,不是靠着一方口头上能否说些虚无缥缈的情啊爱啊,就能够决定的。
她深知自己现在目前最大的问题源自于何种慢性沉疴,撇了撇嘴,不再去观察对方的反应,视线转移至窗外,嗓音变得有些干涩,“那我还挺荣幸的。”
其实简亓今晚和她说的话,近似的内容也不是没听过,这种在关系里不自信的感受是千变万化的,她不悉知情爱里关系界定的区别,习惯将问题症结归于自己。
陶桃没来由地在想,或许,会不会是,只是她刚好出现了呢,在某个分岔路口里,她刚好出现在简亓的生活之中罢了。
她从未奢求过被人放在高位,或是能够被人有多少在意,有时候就算有血缘关系做纽带也不见生得出点可怜卑微的爱,正因为如此,才觉得任何关系都瞬息万变,能共度一段相识一场,亦是很难得可贵的事情了。
“不说我的事情了。”她别过脸,不愿就此长久沉默,主动示好问起简亓从前的经历。
她问,你呢?是一直在临城生活的吗。
没来由的猜测,说白了,都是凭空猜测,陶桃一向觉得家境殷实如简亓,该当是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的人,不自觉中又为他镀上一层金闪闪的滤镜。
陶桃在临城区县里长大,对主城区不是很了解,也乐意听简亓讲这些年的城市变化。
她一直觉得简老师这人气质还怪神秘的,又极少言说什么,极其善于倾听,偶尔陶桃都觉得自己在他身边待久了,都变得聒噪了一些,总是她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大概是知道无论讲什么简亓都会接茬,于是谈天说地的时候,主题也变得广泛松散了许多,说工作,说学生,说种种不合理的安排。
她和同事的关系留存的很客套表面,交底的人太少,想说的话很多,现在有个人乐意听她说了,表达欲一股脑都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