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药商购买红花的人是外地的,他家在平洲,他采买过红花后便寻得了一位擅长制药的大夫,将这瓶害人的东西移送...移送给了...”

“给了谁,你如实说。”萧疏阔皱起了眉,他最烦这吞吞吐吐,瞻前顾后,要知道在这南朝中他才是君,哪怕犯事儿的再身居高位又如何。

“那人给了礼部侍郎付岳章家的一位小厮。这是所有案卷和证人的供词画押。臣细细纠察过了,并未有不通之处。”

礼部尚书付岳章,那可是付常在的父亲啊...

一切阴谋昭然若揭...

「好,好,好一个付常在。好一个付家」萧疏阔冷笑道,“福来,传燮统领封了付家,把付岳章给朕带过来...”

后宫最不缺的就是耳目…

皇上封了付常在母家的事,一时间传遍了后宫。

此时因「忧思过度」而病着的付常在听闻此事后,更加精神不济了。

“小蝶,小蝶,你快去,你快去找她。是她说一起联手除去璟贵人,是她说她能保我的啊...”付常在的声音有气无力,但眼神中却有一股不灭的希望。

“小主,小主,奴婢,奴婢悄悄去找过好几次了,那边都是闭门不见的,就连汀兰宫的末等丫鬟,奴婢都没见到的啊...”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如今,如今皇上查到了我这里来,封了我母家,我该当如何?”付常在眼神空洞。

是她说的,她找的人绝对可靠,采买的红花既不在宫中的采买账册之中,皇城中的药铺药局也查不到,是她说,她找的这两人身家性命都捏在她手里万一东窗事发,也绝对不会出卖的啊...

就是因为足够相信她也足够讨厌郁璟和,这才同意了她的提议,请父亲托人将那瓶害人的拿到了手,又以白贵人身边那冬儿的全家性命相要挟。这才,把那坏东西下到了白贵人的汤羹里。

这一批进宫的新人,白贵人与郁璟和,身份最为高贵,人又生的美,家世又好,若一举除掉她二人,她们的日子便好过了,出头也就更容易些。

这些,不是她们,她们两个人一起同策划,一起做的吗?

怎么,皇上只下令查封了付家呢?

难道...难道...付常在不敢再往下细想,她不傻,她自然知道,皇上封了付家自然是拿到了详实的证据,她只恨自己太愚蠢了,这段日子她日日煎熬。

在这煎熬中,她也有心思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此事虽然是她与那人一同谋划,但那人只是找了购买红花的药商以及炼成红花精华的大夫,而她自己,却是将这害人的东西下到白贵人汤羹里的。

论起来,一个前期策划,一个后期执行,究竟哪个罪过更大些?

“好,她既如此做,那待等到皇上招我去问话时我便把她也供出来,我们一起都不要好过了,哈哈哈...”付常在狠狠的说,她尖利的笑声配上惨白的面容,着实瘆人。

就这般,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了夜色低垂,皇上也未曾召见付常在,明梧宫中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付家现在如何?也不知道。

付常在的心中宛若千百只蚂蚁在爬。

三更钟声传到了耳边,付常在仿佛已经被这夜色吞噬了,她孤立无援,心中也一片死寂,她本想着为家族添光,却不成想,还是拖累了家人。

伴着夜色,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这个决定是她能挽回局面的唯一机会。

次日一早,“啊”前来伺候付常在汤药的宫女惨叫到,众人循声而来,映入眼帘的是悬挂在梁上的付常在,付常在自尽了,一封「罪己书」散落在她身下,那「罪己书」是一封血书,其中内容是这样的:“皇上,臣妾自知有罪,无颜面见陛下,是臣妾嫉妒白贵人与璟贵人故而谋划了如此卑劣之事。然,我父亲以及整个付家不过是为我驱驰,他们并不知那是一瓶害人的药,我只告知父亲那是有助于我调理身子,怀上龙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