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到福来的言语之中,父皇要再查此事,便说明此事尚有转机。
萧疏阔虽与永毅侯及其长子不甚相熟,但就凭郁璟和的行事以及为人,他心中便难以将这通敌叛国的罪名与郁家的两位尊长联系起来。
再者说了,北境乃是苦寒之地,且那周遭部落据均好战。
郁家为南朝坚守北境十数年,与那作乱挑衅部落大小战过数次。
凭这份风骨与辛劳,萧疏阔心中的天平很难不向郁家倾斜。
约莫着一个时辰,萧疏阔一直愣着,他的心中一直在想着,可有什么法子能帮衬郁家一二。
福来看着自家主子这般,这主子不出声,他也不敢出声的。
主仆二人便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也不出声,谁也不动弹。
“福来,你去替我通传,我要见父皇。”
安静了良久,萧疏阔的突然开口倒是让福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福来嘴巴微张,只有「啊」的口型,却未发出声音。
“快去。现下便去,慢一点我便...”
萧疏阔的话还未说完,福来脚下动作倒是快,一溜烟走了,唯留下一个背影...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萧疏阔走出了九朝宫,前去面圣,待见到了当今圣上,萧疏阔便跪下身来,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个明白。
“今日儿臣身体不适,故而未曾参与早朝议政。
父皇是知晓的,儿臣与五皇弟共居九朝宫中,臣弟下朝归来之时,正巧与儿臣打了正面,儿臣见五弟神情不悦便问了一二,这一问方才知晓今日北境之事。
依儿臣之见,北境堪舆图外泄,此事非同小可。
北境与周边部落对峙良久,事关我南朝国土,儿臣断然不可坐视不管。
若,父皇信得过儿臣,儿臣愿意亲自前往北境。一来为父皇探查此事真相,二来为父皇探知北境驻军内的风气...”
萧疏阔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站在当今圣上的角度所言。
他深知父皇的脾气秉性,如今北境堪舆图外泄,父皇本就是个疑心重的人,此番前往北境之人必然得是他的亲信心腹。
论亲疏,谁能越得过父子之间呢...
当今圣上共有五位皇子,未有家室可随意奔走的不过只剩下萧疏阔以及萧疏柏了,前往北境,路途遥远,此番辛苦他定然舍不得心爱的老五前往。
如此便只剩下萧疏阔一人可担此重任了。
“阔儿所言,允了。
你到底是朕的皇儿,你方才所言倒是与朕不谋而合。
朕今早听闻你身子不适,本想着缓一日再寻你来说此事的。”
当今圣上微微笑道。
萧疏阔见状也跟着扬了扬嘴角,只是在这笑意之中深深的藏了几分无奈与心酸。
现下已到了下午时分,父皇得知他身子不适应当是在今日一早。
既然知晓,却不关怀。
如今他便站在父皇的眼前,父皇与他却只说正事,不曾问一句有关他身子如何的关切之语...
萧疏阔前往北境便定在了明日一早,他心中想着尽早出发,也可尽早到达。
次日的寅时,萧疏阔带着人马离开了宫城。
此时天上月儿犹在,点点星光映在萧疏阔眼中,使他眼中的疲惫更为清晰。
他本就还未病愈,加之心中又装着事儿。
之所以这个时辰出发,是因为他想要在临去北境前再去一趟别处。
这个时辰,负责看守永毅侯府外的兵将都已是瞌睡虫上头,萧疏阔从永毅侯府的偏门闪身进到了永毅侯府中。
他动作敏捷且干净利落。
当他进到里头的时候,郁璟和还未睡,她是听到了动静的,但却并未主意,素日里她便喜欢喂个流浪猫儿狗儿的,万物皆有灵。如今她被禁足在府中,想来是平日里喂熟的猫儿狗儿自己上门找食儿来了...
伴着月光,窗外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