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与母家之间只有君臣之分。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面。
她的眼泪簌簌落下,鼻尖眼眶子都红了,萧疏阔看在眼里,怜惜藏在心里。
郁璟和刚刚说的话,一字一句萧疏阔听在耳里,也听在了心里。
他不禁暗暗想到:
这女人,总是一副张牙舞爪、横行霸道的样子。
偶尔有些自恋,偶尔有些无赖。
可是,她内心之中,竟然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思量与压抑。
之前,他还称赞过她的深明大义,知书达理,之前,他还欣赏她的做事说话有分寸,知进退。
如今看来,这深明大义,这知书达理,知分寸懂进退,不过都是她为了保护自己而套上的壳子。
萧疏阔将郁璟和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闻言说道:“朕待你,与待旁人不同。”
“是璟和,让朕知道在这诺大的后宫之中,至少还能在你这里听到几分真诚之言。”
“也许,你的理智与清醒一直在提醒你鞭策你。但是朕也会用朕的方式叫你知道,你是朕心里的人。”
“来日方长,朕虽给不了你一心一意。
但,朕能给你的是,帝王的偏爱。仅仅,只对你。”
第88章 吃醋
那晚,萧疏阔与郁璟和二人敞开心扉,聊了许久。
他此时不再是南朝的帝王,她也不是他的璟妃娘娘。
二人聊得很是畅快,天南海北,无所顾忌。
话锋一转,竟然聊到了童年趣事。
“璟和,方才朕都给你讲了朕儿时的糗事…你也来讲讲你孩提之时的趣事罢。”萧疏阔的手在郁璟和的墨发间摆弄着。不得不说她的头发养的极好,又黑又亮,顺滑得如同绸缎一般。
“臣妾可与您不同。臣妾年幼时,可是既乖顺又听话呢,从未做出过什么调皮捣蛋之事…”郁璟和莞尔一笑,回答道。
“你拿这套说辞骗骗灏儿还行,朕可不相信。你这脾气性子,小时候竟然不闯祸?也不顽皮?”萧疏阔对女子说的话持怀疑的态度。
“臣妾也不是天生便是这个性子的。在臣妾小的时候,母亲也曾教导臣妾做女子要贤良淑德,温柔似水。
只是后来发生了些刻骨铭心的事情,臣妾这才转了性子。”郁璟和敛了敛面容中的笑意,淡淡地说道。
“听璟和这般说,朕倒是颇为好奇。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叫你转变了性子?不妨说与朕来,听上一听。”
萧疏阔的好奇心被拱了上来,他心里极度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郁璟和的思绪一下回到了三年前,她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随即缓缓开口:“三年前,那时候先帝还在,您还未曾登基。
那时候南朝的北境,出了乱子。
在这场战争中,臣妾的祖父命丧黄泉。
臣妾的二叔,落下了一身的病痛,身体破败不堪,余生都要和汤药作伴。
整个永毅侯府,唯有臣妾的父亲一人可堪重任。
臣妾永远忘不了,当看到祖父尸身时,内心是何等悲痛何等哀伤。
永毅侯府历代为南朝坚守北境的防线,臣妾的父亲自然要承袭祖父的衣钵,自然是要去那远在千里的北境驻守。其实,臣妾的父亲在长,原就想着若是祖父百年后,臣妾的父亲接替祖父,去往北境坚守。皇城之中,就由臣妾的二叔管事支撑便好。
只可惜,造化弄人。
二叔这身体坏了,家父又要去到千里之外的北境。
家中上有祖母,下有弟妹。一家子老幼妇孺,臣妾作为家中的嫡长女。不得不强大,不得不帮着父亲、二叔撑起这个家族…”
郁璟和面色如水地说道,声音之中丝毫听不到任何情绪的起伏。
萧疏阔一边静静地听,一边看着侧躺在怀里的女子。
打眼一看,这女子这般瘦弱,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