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昭醒过来的时候,背上汗透了,枕头湿了一小片,脸上也是湿的,有她的汗水,也有泪水。

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很疼,这下应该不是梦了。

又或者这还是梦?

她蜷缩起身子,抱住自己的膝盖,侧躺着,像在妈妈的子宫里那样的姿势,牙齿在膝盖上咬下深深齿痕,靠那持续的痛感分辨虚实。

想被拥入一个坚实的怀抱,想要一双有力的手抚摸她,安慰她,告诉她“没事,我在。你就是昭昭,你是我的昭昭,谁也无法替代”。

那个怀抱,那双手,她想要是任子铮的。

没办法,但是此时此刻,她就是这样想的。她甚至想违背那该死的《室友守则》,现在就跑去他的房间,爬上他的床,钻进他的怀抱,就像她前两天做的那样。

可前两天是演的,此时此刻的念头,却是真的。

真的想要他安抚她,陪伴她,护她,抱她,甚至是吻她,爱她。

任知昭为这样的念头感到深深的恐惧。

任子铮不是她的哥哥,更不是她的爱人,他是她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