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切都处理妥当?已经是?三天后,早上六点多天刚蒙蒙亮,他将奶奶送上了?公墓。

几天内他跑了?几百公里的路程,才挑出来的好地方?,在明城郊外的榴花山上。

这里的公墓环境很好,依山傍水,晨时山中薄雾弥漫,鸟语花香。

这么好的公墓自?然价格高昂,一些好点的山头位置甚至有钱都预定不到,还?需要有势。

但对于?现在的年黎而言,一切没有那么难了?。

他将奶奶葬在山头视野最好的地方?,住的是?最宽敞的位置,碑还?没有立,年黎跪在坟前祭典了?很久,最后放下了?一束鲜花。

将这一切处理完,回到城里已经是?上午九点,上下班的时间路上人流攒动,年黎又在附近吃了?一顿早餐,一直等到上午十点半,路上的人流逐渐回归平息才回到家里。

正值上班的时间,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打开房门?居然看?见了?方?玉泽。

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落地窗的双层窗帘拉的密不透风。

这种深色的窗帘遮阳性极好,即便是?外面阳光刺眼,屋子?里却像是?深夜,透不进?一点光。

方?玉泽穿着一身宽松的真丝睡衣,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单手撑着头按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垂落在腹部,身前的烟灰缸点满了?烟灰,似是?很疲惫。

房间暗的不辨日?夜,只有沙发边那盏落地台灯亮着,灯光形成?暗黄色光圈将方?玉泽映在其中,连他身上香槟色的睡衣都散发着暖光。

听见房门?的响动声,方?玉泽缓缓抬起头,目光触及到年黎的那瞬他先是?一怔,眼里的光瞬间变得清醒。

“你这几天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一开口就是?毫不留情的质问,年黎垂眼换鞋,没有说话。

方?玉泽望着年黎的背影,目光一点点变得锋利:“我在问你话!”

年黎早已经精疲力尽,不想多说话:“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不会充电?”方?玉泽压着声音继续问。

年黎换完鞋,抬起头时双眸冰冷,他反问方?玉泽:“那你呢方?玉泽?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手机有电却不接我电话,你有什么权利质问我?”

年黎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却字字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

方?玉泽愣住了?,这么久以来年黎从来没有直呼过他的名字,更?没有这样反抗过他,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那种感觉很令人气愤,就像是?他养了?一只对他摇头晃脑的狗,忽然有一天这个狗咬了?他一口。

是?那种自?己地位和权威被撼动的愤怒。

他眯着眼睛双手撑着扶手站起身,真丝睡衣垂在白洁的小腿处,赤脚踩在羊绒毛毯上,他步步缓慢地走到年黎身前,黑棕的眼眸深的看?不见底。

这是?方?玉泽发怒的前兆,他走到距离年黎很近的位置,微仰起下巴与年黎双眸对视。

“所以你是?在报复我?”

年黎没有说话。

方?玉泽却盯着他,句句逼问:“就因为我不喜欢你?”

年黎心累的无以复加,他闭了?闭眼睛说:“既然方?先生不喜欢我,就不要管我那么多........”

这种不耐烦的语气和言语,令方?玉泽因为联系不上年黎积攒的怒火彻底爆发,他被气的喉结颤抖,眼睛泛红。

深黑的眼眸看?了?年黎一会,方?玉泽忽然冷笑了?一声,抬手从玄关的柜子?上拿起钱包,抽出一张支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张支票在年黎眼前,笑着残忍说:“看?来你还?是?觉得我给你的不够多.......”

下一秒方?玉泽猛地反手一甩,支票甩在年黎的脸上,纸张击打在脸上发出一声弹响,随后飘飘然的落在地上。

方?玉泽眼中狠得冒火,指尖点了?点地面,语言刻薄的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