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郁申澜要我和你分手,我不听。”

“严芝孟来接你回国,我又在中间设法阻拦。”

“现在回想……”郁如来自嘲道,“我确实挺坏的。”

不怪严争泽看不上他。

严争泽没搭腔,平和问道:“那我们怎么分的手。”

郁如来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了颤,半天说不出话。

故事的开头没起好,结尾自然也仓促而潦草。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大吵了一架。

严争泽还给他一张卡,内有200万美金。

“我们两清了。”严争泽说。

为了摆脱他,严争泽可以要严家的钱。

郁如来很少会说让自己后悔的话,但那天对严争泽,他几乎把一辈子的额度都用完了。

他气红了眼,放着狠话:“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穷小子我都要,”郁如来言不由衷道,“眼下你飞上枝头变凤凰,我更不会放过。”

“我不提结束,你就别想完。”

郁如来那时候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难过的那个是他,刻薄的那个也是他。

严争泽没想理他,转身欲进卧室。

郁如来上前拉住他撕扯,“你说了,”他抖着唇帮严争泽回忆,“你说了的,你会努力爱我,你”

“我努力过,”严争泽冷冰冰地打断他,“我做不到。”

“那是我的错吗?”严争泽质问道。

完了,郁如来能听到理智那根弦断裂时脆利的响声。

“你胡说!”郁如来吼了回去,声音大得快把他自己震碎,“你敢说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你每天和我接吻上床,你不爱我你每次等我睡着了才敢偷偷亲我,你不爱我你每天给我做早餐还陪我熬夜工作?!”

“不可能,”郁如来不肯相信,“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严争泽斩钉截铁道。

“你说的那些对你好,对我来说只是工作,”严争泽的话远比他想的还要无情,“你给我钱,我服务你。”

“我不会爱上一个男人,”这句话被严争泽说得像一句誓言,“你知不知道,每次上床我要把你想象成一个女人才能硬?”

郁如来在那一刻,恨不能杀了自己。

他自作孽,如今轮到他自食恶果。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忽视了,有些东西可以演,但他用心感受到的那些温情时刻,绝不是假的。

他忽视了。

那天晚上十一点,他要严争泽从他家滚出去,永远不要再回来。

然后,变故就那样发生了。

分开的这些年里,严争泽没联系过他,他以为是不原谅,不曾想是将他忘了个干净。

而他终究是自私,又擅自出现在严争泽面前。

但这一次,他不会,也不敢再强求。

群☆6O7~985~189?整理.2022?07?03 20:10:21

12.

12.

倾吐完陈年旧事,郁如来很局促似的,动了动还被严争泽握着的右腿。

没能挣脱。

“要不然,”郁如来的声音又干又涩,“你还是揍我一顿吧。”

严争泽不应,低垂着眼,指尖却沿郁如来小腿往上,堂而皇之地摸入衬衣内。

当微凉掌心准确触到那条线长的细疤时,两人皆顿了一顿。

探寻如爱抚。

严争泽终于看他,依例询问一般:“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郁如来像没听清他的提问,迟疑地转了转眼珠子,但答话的口吻却很坚决:“不是的。”

“不是的,”郁如来重复,生怕严争泽不信似的再次强调,“真的不是。”

他僵硬地指着自己褐黄色的眼瞳,艰难道:“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不像我,也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