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如来怔了下,含泪笑起来的模样,勾着人爱他似的。

“你答应我了,”郁如来肯定道。

他的嗓子有点哑,心中希望的火苗又微微蹿起,“你到底……”

为什么,郁如来想,为什么说着看不起他的人,会愿意一次次地纵容他。

他等不来青年的回答,也没法再等。

他孤注一掷,紧圈青年的脖颈,探舌去闯,而这次,严争泽启唇接受了他。

湿滑红舌深入口腔内,抵死痴缠,搅出了黏糊的口水声。

郁如来吻得沉迷,指尖在青年发间后颈不停揉抓。

严争泽将他带起来,单手抱上身,亲得愈发凶狠。

男人白里透红,严争泽能看清他薄皮肤下隐约可见的蓝色血管。

他睁着眼,冷静地同郁如来唇舌纠缠,听他喉间冒出咕哝吞咽声。

两人体温交融,男人的身体也愈发柔软,如同夏日里渐渐融化的雪糕,香甜可口的,等着人品尝。

严争泽将他放平,躺倒在桌面,更深更急地拥吻着身下的男人。

占有欲化成无数片细刃,刀锋处泛着冷光,严争泽每进一分,便有种被割伤刮痛的奇异快感。

待要再继续。

不远处,手机猝然震响,索命般的急促。

-

黑色宾利在夜路里疾行,而车内一片静寂。

严争泽手里把着方向盘,再次加快了车速。

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呼吸轻得像没有。

他能感觉到郁如来心中的焦急与迫切。

到达医院后,郁如来迅速解开安全带下车,脚刚落地,身子却不住地虚软,险先跌了一跤。

严争泽牵好他进入大门,郁如来这时头脑空白,倚助着青年才有力气迈步。

VIP病房门口。

身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已在等候。

郁如来脚步一顿,居然不敢再过去。

严争泽虚搂着他,推着他往前。

神情肃穆的医生对着郁如来鞠了一个躬,语气里充满遗憾:“老人家在睡梦中离开了。”

闻言,郁如来睁着一双空洞大眼,费解地看向严争泽,仿佛需要他的翻译。

青年握了握他冰凉的手掌,说:“我们去送一送她。”

老人还是那模样,静躺在病床上,面容安详,像在做一个好梦。

明天也还会再醒。

郁如来感到一阵晕眩和窒息。

他摸上老人的手,还有着一点未散的温热。

郁如来眼里包着一层泪,却迟迟不落下。

他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

身后传来脚步声。

“……如来,”郁申澜接了电话赶到,心跳还未稳,“Marlene她……”

有一股力在他体内乱窜,郁如来压制不住,转头恨瞪着郁申澜。

他将泪逼了回去,他不允许自己此刻显得弱势。

他慢慢走到郁申澜面前,“你明知道……”他无法不迁怒,“你怎么敢这样瞒我……”

郁申澜自知理亏,目露哀痛,“我不想的,谁也没料到会这么快……”

“滚,”那泪如开了闸的洪水,但郁如来仍高傲地仰着头,他轻声道:“滚出去。”

郁如来眼里的血丝随着泪光在波动,简直是伤心欲绝。

郁申澜不敢刺激他,只是说:“我不能走,你现在需要人帮忙……”

郁如来抖得字不成句,“你……滚……”

一只大掌从后伸来盖住了他的双眼,力度可谓轻柔至极。

严争泽靠上来,让郁如来偎进他胸膛,他面色沉稳,不容置喙地对郁申澜道:“这里有我。”

郁申澜不知该摆什么表情,窘道:“那……那我就先回。但凡有需要,只管联系我。”

郁申澜来了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