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如来搭上他的手腕,急着对他承诺,“我不是非要......也不会唔”
少年拿受伤的那只手捂住他的嘴,力度之重,像冲着要他命去的。
郁如来朝后一倒,后背撞上了酒柜一侧,磕得眼前一花。
那血宛如洪流,大股漫过少年的手背、胳膊,猩红的一片,宛如刚杀过人。
严争泽还在不知痛地使力。
郁如来的鼻口被捂实了,很快便喘不了气,依稀能闻到的,全是严争泽手中的浓重血腥味。
他仰着颈,两只手抓住严争泽的小臂,极力按抓推打,却反被制得更狠。
男人无法再呼吸,脸也变得通红,眼珠不可控地向上翻。
少年的动作狠而快,脸上却不见一点狰狞,眼中也不露一丝迟疑。
郁如来眼前白了一瞬,不能再多思考。
只要严争泽想,郁如来会死在他手中。
可他终究放过了他。
男人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咳嗽气喘声。
少年半蹲下身,他那只带血的手心里,沾满了郁如来的口水。
他将其一一抹在男人的脸上。
郁如来的嘴周也沾上不少血迹,分外的诡异吓人。
“现在呢,”像平常和他说话似的,严争泽问:“改主意了吗。”
男人吃力地抬手,他的指腹触到了少年手背上鲜血淋漓的伤口。
郁如来瞬间痛到了。
他在梦里找回自我意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默然许久,他坚持着原来的回答:“我不改。”
-
男人睁开眼,见到了梦里的人。
面部轮廓较以往更为清晰,一种成熟的英俊,是他的严争泽。
心像失重一样,空了一秒,很快又落回原位。
青年帮他拭去眼角的液体,汗或泪,分辨不清。
“梦见什么了。”严争泽问。
男人摇摇头,闭上眼道:“现在是梦还是现实,有时真分不清。”
郁如来在严争泽身上,是做过很长一段时间好梦的。
他想象过他们会相爱、相守。
现在似乎已经达成了一半,他们甚至还有郁明天。
可是
青年还在给他擦脸上的汗,恍惚中和他梦里的动作重合。
郁如来一时陷入迷惘,说:“你那时候......真的想杀了我吧。”
只是差那么一点。
严争泽动作不停,他不用问郁如来说的是哪一次。
“嗯。”
因为哪一次都是。
严争泽将他的发撩到耳后去,“但到了最后那一刻,”他说,“我下不去手。”
哪一次都是。
“为什么?”郁如来问。
严争泽与他眼对着眼,淡淡道:“你说为什么。”
“……要我说么,”郁如来眼底有笑意,“你大概是早爱着我。”
严争泽眸中带上点玩味,捏住了男人的脸,“好,”他漫不经心地承认,“我早爱着你。”
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郁如来无可奈何,“那你现在,”他问,“……是不是也爱我。”
严争泽思考一会,他没有觉得过他爱郁如来。他过去抗拒想,现在是不必想。
总之,郁如来已经在他身边了。
找回记忆的那天,他曾试过和郁如来了断。
可当人离开之后,他立刻意识到,他很不习惯。
严争泽有些怀疑,鹦鹉学舌似的,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