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邪挂上熟悉的微笑,正要问候,就见温尔雅身后,还有两人也从门内跟着走了出来。白玉邪脸上的笑容一滞,“临弟?”

李照临他刚刚才见过,眼前此人分明是假的,但一模一样的长相气质、神态举止,还是让他惊讶不已。

“大哥。”那人弯眉一笑,朝他唤了一声。

白玉邪身形一震,竟是呆在了原地。群=23@O)6_9)23+9!6

那人还要上前寒暄,白麟眼疾手快,把人扯住,朝他“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过去。

直到温尔雅轻咳了一声,白玉邪才回过神来。

“如何,可是傀儡术?”温尔雅知道李照临教过白玉邪傀儡术,写信邀他前来,也是为了让他辨认。

“不是。”

白玉邪直接否认,随手截下风中一枚竹叶,捏决作势。竹叶在空中翻滚了数圈,落地之时,竟化作一傀儡人偶,样貌衣着虽然与李照临一样,但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傀儡神情木讷,毫无生气。

“那这是……”温尔雅难得露出如此纠结的神情,目光在两个“李照临”之间逡巡,最终落在了白麟身边的那位身上。

那人感受到他的纠结,朝他淡淡一笑,“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温尔雅抬手,示意无须多言。他心中有了喜欢的人,不需要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来讨好他。那同样的声线,听在耳朵里,甚至让他更加焦虑。

想见他,想抛下这一堆理不清的事,直接去见他。展云起帮不上忙,乔清声未必愿意帮他……一想起李照临可能独自一人在天诛身边周旋,便令温尔雅无时无刻不在焦躁不安中。

“你见过郑恒了?”白玉邪忽然道。

温尔雅随意的应了一声,但随即又警觉的眯起眸子,看向白玉邪。

白玉邪微微一笑,抽出腰间的骨扇,老神在在的扇起了凉风,“孤此番来十八斋,一是见识一下温先生信中的傀儡,二是受乔掌门之托,送郑恒父子回十八斋避难,这其三,才是正事。”

“何事?”温尔雅问。

“孤是从壬生子的方寸亭而来,他让孤把这枝若木交给你。”白玉邪轻笑着,从袖中取出一支若木,递到温尔雅面前,“你与临弟结侣的缘分已尽。”

温尔雅瞥了他一眼,竟不以为意,“这是我和他的事,与旁人无关。尽与不尽,我会自己去问他。”

“好!我也去!”白麟一听要去找李照临,瞬间也兴奋起来。

白玉邪缓缓收起骨扇,这才定睛,打量起自己这位多年不见的“好弟弟”。

地狱亦莲台·上

地牢有风,墙壁上的长明灯的灯火随风摇曳,没有一时能安稳的下来。

无觉等人被关在地牢中已有数日。虽然乔清声暗中解释过缘由,天诛困住他们是想重启九星荡魂阵,他承诺几人会毫发无伤,也承诺今夜月上正中时,会放他们离去。

可不知为何,众人心头皆惴惴不安。

乔清声时而似友,时而似敌,行事让人看不清楚。说话藏几分,露几分,也让人不知真假。最重要的是,掷象会那日,众人已身陷阵中而不自知,如果李照临没有出现,乔清声是否真的会阻止法阵的开启?

没人知道……

风声中,有人走近,无觉几人对视一眼,他们听得出其中一人是乔清声,但另一人的脚步沉重,很明显没有身法修为。

“李照临?”谁都没有想到。

李照临看了乔清声一眼,示意他打开牢门。

“各位,李某同师弟是来赔罪送行的。但走之前,各位能否听我一言?”

暖蔼色的火光斜斜罩在每个人的侧脸上,光线暧昧不定,可乔清声却偏偏将师兄脸上的每一寸神情都看得格外分明。

他站在地牢内,毫不设防的述说着来意,无论被打断多少次,都会平静的继续。他被驱赶,被讥讽挖苦,被哀怨的控诉,也不萎缩躲闪。他只静静的听,然后告知以实情,却从不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