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眉眼缓缓垂下几分,似有不可言说的无奈,但再抬头时,无论看向谁,眸光始终柔和而宁静。

夜风时不时将他耳边的碎发吹的散落,发尾从耳廓拂到脸颊,又从脸颊滑落到唇角、下巴,但李照临却顾不得整理,一汪深湖似的目光在无觉、施莫哀和倾霞三人之间流转。可不知为何,乔清声总觉得,无论李照临说什么,与谁说,话音结尾之时,目光总会重新望向倾霞真人的眼中。

乔清声能察觉得到,李照临对待倾霞,与无觉、施莫哀,是不同的。他看向倾霞时,眼睛里有一种乔清声从来没有见过的别样温柔。

仿佛这样的温柔,只有倾霞看的懂。

倾霞望着这样的目光,沉默良久,缓缓道:“我答应留下。”

明明达到了目的,却让乔清声无端的生出一丝烦躁。

“真人?!”无觉不可置信的看着倾霞,又转头看向施莫哀,他知道施莫哀与倾霞真人关系交好,极有可能同进同退。

施莫哀犹豫了一瞬,确认道:“真人果然要留?”

倾霞颔首,看了李照临一眼,转头对施莫哀道:“贫尼留下,是想彻底了结当年的恩怨。末法使,还有无觉师父自便即可。”

施莫哀眼中竟闪过一丝不甘,他咬了咬牙,叹道:“了结……好,我也留下!”他回身看向无觉,“大师呢?”

无觉诵了一句佛号,冷冷道:“贫僧告辞,不送!”

“大师留步!”

李照临伸手欲拦,却被无觉以佛珠挥开,震怒道:“你要与贫僧动手?!”

“不敢,清声已通知了镇国寺的弟子在山下接应。”李照临退开半步,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张灰色笺纸,递给无觉,“这张佛笺上的偈语,出自贵派前任主持方圆大师之手,是李某多年前偶得。方圆大师圆寂之时,李某远在大漠不能相送,实在遗憾。这方偈子,今日便送还给大师吧。”

无觉一惊,认真接了过来端看,上面只有寥寥四句,但的确是师父的字迹:群2>3}O}6%92*3@96

我虽在地狱,犹如坐莲台。

八万四千劫,只费弹指轻。

无觉将佛笺收起,低声道了一句:“多谢……贫僧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