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为什么一直觉得她喜欢吃蜜饯?而且还用了“记得”这样的词。
见她不动,孟桓启拧眉,“不喜欢?”
“喜欢。”
云镜纱回神,扬着唇笑。
她捻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
这蜜饯是用梅子做的,入口香甜,带着恰到好处的酸,即便云镜纱如今已不太爱吃这东西,也觉得颇合胃口。
她又拿了一颗送到孟桓启唇边,眉眼皆是笑意,“陛下尝尝。”
少女双眼弯弯,笑如春花,目光专注含笑。
孟桓启张唇,含住那颗蜜饯。
唇瓣张阖间,不慎抿住柔软指腹。
云镜纱猛地收回手,面上微红。
她两指捻了捻,可那抹湿润却像是嵌在指上,怎么也擦不掉。
悄悄抬眼去看孟桓启,正正对上一双深沉黑眸,眸底似有异样翻涌。
云镜纱心下微定,抱着装满了蜜饯的瓷罐小声羞涩问:“还有一样呢?”
孟桓启从怀中取出一物。
那是条红绳,绳子串着金珠,末尾吊着两颗红玛瑙,中间打了个结,很是简单。
云镜纱垂眸看着那个结,目光凝滞。
竟然是同心结。
她快速闭了下眼,敛下所有情绪,再抬眼时,莹白脸庞唯有惊喜错愕,“陛下,这、这不合礼数。”
孟桓启将她手拉开,“有什么不合礼数?朕替你戴上。”
他垂首,认真把红绳系在云镜纱腕上。
她的皮肤白,显得那绳子越发鲜红。
孟桓启:“很好看。”
云镜纱低头看了会儿,维持着形象,犹疑不安道:“可、可是这东西,不该戴在我手上。”
“朕既送了,便戴着。”
云镜纱犹豫片刻,轻轻点头,“好。”
孟桓启嘴角轻轻一翘,眼里有笑意闪过,“朕的生辰礼呢?”
云镜纱把瓷罐放在桌上盖好,斜他一眼,“陛下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孟桓启极有耐心,“什么?”
少女站在他面前,仰头看他,眼睛盯着他不放,“那日宫宴上的舞好看吗?”
孟桓启拧眉,“什么?”
“陛下忘了?”
云镜纱轻轻一哼,“那位尹姑娘舞姿曼妙,好多人都看呆了。”
孟桓启:“他人与朕何干。”
“陛下不喜欢?”
孟桓启摇头,“朕不喜歌舞。”
“可是。”
云镜纱扁唇,语调委屈,“我给陛下准备的生辰礼,也是一支舞。”
孟桓启:“……”
望着少女水润控诉的双眸,他有些词穷。
张了张唇,道:“??儿怎能和他人一样。”
这话说得好听,云镜纱忍不住笑,眼睛晶亮,“陛下的意思是,不喜欢别人的舞,只喜欢我的舞?”
这好像不能混为一谈,不过孟桓启仍是点了下头。
笑意从云镜纱眼角泄出,她欢快得像只蝴蝶,扑上来蒙住孟桓启的眼睛,“陛下先闭眼。”
柔软掌心覆在眼上,长睫从她指上扫过,孟桓启应,“好。”
“跟我来。”
云镜纱牵引着孟桓启往外走,停下后道:“一会儿我唤陛下,陛下再睁眼。”
孟桓启颔首,“嗯。”
掌心远离,眼前一片黑暗,他并无不适,安静站着。
因习过武,孟桓启向来耳聪目明,能听见耳畔的轻微细响,感受到走动间带起的阵阵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