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
她的妹妹?
不是已经没了?
想起云镜纱昏迷前对着唐鹤原哭泣的模样,又回忆起方才闻人故所说的,唐鹤原不准旁人近身的洁症,孟桓启脑子里似有什么东西闪过。
他暂且按下,伸手点去云镜纱挂在眼睫上的泪,声线放柔,“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意识渐渐回笼,云镜纱用力眨了下眼,眼眶内有泪珠直直坠落,砸在两人脚下。
她茫然道:“陛、陛下?”
“是朕。”
瞧她光着脚,十个脚指头不安蜷起,孟桓启一手落在云镜纱后背,一手放在她膝弯,稳稳当当把人抱起。
“天冷,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云镜纱抿唇,“屋里烧着地龙,不冷的。”
孟桓启不语,把她放在床上,找出足衣,亲手给她套上。
云镜纱看着他头上玉冠,小心翼翼出声询问:“陛下,小……唐大人怎么样了?”
“朕派了太医,你若担心,待会儿朕让太医前来回话。”
云镜纱急声道:“她流了这么多血,应当很疼吧?老虎爪子那般尖锐,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她……”
意识到自己过于关心,云镜纱有些语无伦次,“唐大人好歹救了我,我关心她也是应该的,对吧?”
孟桓启嘴角抿出笑,“嗯,应该的。”
蹲在她身前,孟桓启大手将她两只手握住,热意从他掌心蔓延,“朕会派给她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一定不会让她留疤。”
凤眸定定看着她,眸底一片澄澈,云镜纱扑进孟桓启怀里,把眼泪全部抹在他胸口布料上,闷闷道:“嗯,我相信陛下。”
孟桓启安静地抱了她一会儿,“先喝碗安神汤,喝完朕再传太医回话。”
“好。”
一听这话,芳音急忙去端灶上温好的安神汤。
孟桓启接过,一勺一勺喂她喝下。
云镜纱张唇,边出神边喝。
意识回笼,蹊跷之处钻入她脑中。
她当年是亲眼看见小圆被穿了心的。
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又怎么成了唐鹤原?
如果唐鹤原是小圆,她为什么女扮男装参加科举,登入朝堂?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胎记又为什么和小圆一模一样?
从仅有的几次见面来看,唐鹤原的行为举止与寻常少年一般无二,他真的……会是女扮男装吗?
云镜纱不确定。
下意识张口,下一瞬,口腔里阗溢着甜意,她回神嚼了两下,哭过的眸子怔怔看向孟桓启。
安神汤不知何时已经空了,孟桓启端着一碟子蜜饯,往她嘴里喂了一颗。
“刚受了惊吓,勿多思,好好休养。”
云镜纱鼓着腮帮子,闷声道:“知道了。”
孟桓启换了只手端碟子,掌心在她柔嫩侧脸摩挲两下,“先休息,朕去传太医。”
“好。”
孟桓启走后,芳音这才敢踱步到床前,眼泪汪汪道:“娘娘,奴婢今日被吓坏了。”
云镜纱嘴角勾起淡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芳音日后定是个有福气的。”
芳音掉着眼泪连连点头。
“丰熙呢?”
“丰熙姐姐受了伤,正在上药。”
芳音眨巴着眼,语气夸张,“娘娘,丰熙姐姐竟然会武!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云镜纱:“当然是玉华宫掌事宫女。”
见芳音噘嘴,明显对这个敷衍的答案不满,她浅浅勾唇,“无论以前是什么身份,她现在都是玉华宫的人,为了保护我受了伤,你只记住这个就好。”
“娘娘放心,我记住了。”
话音甫落,有人从外头闯进来,慌乱喊:“姑娘!”
芳音回头,大吐苦水,“寻春,你跑哪儿去了!我们方才遇到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