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这书……怎么会在七哥手上?”

许玉淮眸底波澜涌动,一眼不错地看着舒明手里的书籍,搁在膝上的手不觉握紧。

“?悖?巧合,巧合。”

舒明甩了甩书,“前几日喝多了,路过西踊街时瞧见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将我骇出一身冷汗,当晚连输五场,本来就心情不佳,这脾气一上来,便差人将他拿住关了。”

“谁知翌日酒醒,我就将此事给忘了,今晨下人禀报,我险些没记起来。”

舒明饮了口茶,“我去看那人时,见他奄奄一息,便放松了警惕,谁知他竟是作假,趁我不备意图逃跑。下人与他缠斗间,这书从他怀里掉落,那贼子当场变了脸,欲夺回此书。”

“我当然不能让他得手,让小厮把书捡回,拿在手里看了两眼,见上头的字迹有些眼熟,一寻思,这不是你的字迹吗?便来问你一问。”

“可惜。”舒明面露愤恨,“也不知那是什么人,身手竟然这么好,硬是从我手里跑了。”

西踊街,是前往常远侯府的必经之路。他为了遮掩,的确曾在书上留下笔墨。舒明与他共事过,认识他的字迹也不足为奇。

谁也无法预料,那人从他府里逃跑后,竟撞到了舒明手上。

按捺住激动,许玉淮欣喜,“前些时日家里遭了贼,将这书盗走,我苦闷了多日,没成想兜兜转转,竟在七哥手中。”

他伸手去拿书。

“妹夫,别急啊。”

舒明挑眉躲开,翻出其中一页,“你先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眯着眼看书页,口中念叨,“光和元年七月二十三,杜空致,二十万两白银。”

“光合元年七月二十五,向泽语,八万两白银。”

“光合元年……”

“七哥!”

许玉淮高喝打断他,额角青筋跳动。

舒明嘿嘿直笑,“我见这书似有被烧过的痕迹,正疑惑,忽然想起大哥曾提过,这世上有一种墨,用它写下的字干透后消失无痕,唯有用火烤过才会显出。惊奇之下试了一试,谁知竟出现了这些东西。”

“诶哟哟,我说妹夫怎么突然高升,从户部调去了吏部。”舒明阖上书,在掌心拍打两下,“原来是握住了丞相大人的把柄。”

“光合元年……”舒明想了想,从脑海深处调出稀薄的记忆,“我记得,好像是南方发大水那一年。丞相祖籍江南,这些年,江南的官员没少为他敛财吧?”

“妹夫。”

舒明凑近许玉淮,眼里波光不断涌动,“你可真不够意思,有这种好事,怎么能不叫上七哥我呢?”

看清他眼底贪婪,许玉淮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舒明是个纨绔蠢货,不足为惧,可他背后站着整个国公府。

且他一喝醉就容易口无遮拦,若是不慎将此事捅了出去,以他如今的权势,还做不到完美收场。

想通之后,许玉淮立即做出决定。

“七哥,你以为这是件好东西?”许玉淮面露苦涩,长长叹了

一气,“若非因为它,我怎会在回京途中遭遇不测,险些葬送性命?”

“杜相不知从何处得知这东西在我手上,将我调进吏部,名为升迁,实为敲打。这段时日,我。日日与杜相家的公子周旋,担惊受怕,惶恐不安,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这烫手山芋丢了,我面上愁苦,实则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它竟然又回来了。”

许玉淮握住舒明的手,眼里皆是惶恐,“七哥,杜相心狠手辣,一想起回京时我那些仆人的下场,我这心里就怕啊。”

“我死了不要紧,可昭昭和我祖母怎么办?”

听许玉淮这么一说,舒明也生了怯意,犹疑道:“那、那怎么办?”

许玉淮定定看着他,面色逐渐转为坚毅,“为今之计,唯有禀告岳父了。”

舒明惊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