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享受了驸马的一切,又惧怕别人看轻你,即想要荣华富贵,又想要齐人之福,还想要我对你言听计从,即要又要,你真的太贪心了。”

“孩子不会说谎,你对平儿说,公主府的一切往后都是他的,不就是想我捏着鼻子,认下你的儿子吗?我不是昌德姑母,做不到如此大度。”

“我成全了你的心意,让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我承认我不贤惠,不能让你妻妾成群,左拥右抱,所以我自退一步,保留了你驸马的身份,还让你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怎么,你还不满意?”

“你不是一向自诩才华出众嘛,认为是我压制住了你的光芒,如今给你机会,你自可大展身手,一展鸿鹄之志。”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他呆呆地站在原地,面如死灰。

顾云舟灰溜溜地回到侯府,正好撞见母亲和月σσψ娘吵成一团。

顾母指着月娘的鼻子骂道:“你这丧家妇,我儿子自从纳你进门,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这丧门星啊!”

月娘叉着腰跳起来骂:“放屁,明明是你儿子缠着我,是他引诱良家妇女,娶了公主,还来招惹我!让我为他生儿育女,却又不给名份,哄我说必让平儿继承公主府,如今呢,自己都被轰了出来。”

“你这个死老太婆,如今吃我的喝我的,不想过了,我就带着孩子走!”

在顾云舟的眼里,月娘从来都是温柔可人,何时见过她这副模样,像街头的泼妇一般粗鄙不堪。

“你们别吵了!”顾云舟有气无力地大叫道,“家都吵败了!”

他躺在硬硬的床板上,想着以前公主府软如云端的被褥和散发着香气的清茶,再看看如今空荡荡的屋子和破败不堪的墙壁,悔得肠子都青了。

很快,他便接到了调令,被调到了礼部,专门负责番国来使的接待,他不会说番邦话,也没有跟外邦人打交道的经验,根本插不上话。

到了最后,有外邦来使的时候,别人忙得脚不着地,他只能负责管那些端茶倒水的活。

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到处托人找关系,结果被别人好一番嘲笑:“驸马爷,有这活干着就不错了,你做出这样的事,皇上却并未降罪,还给你一个体面的差事,这都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啊,若再不安生,只怕要调去外地了。”

果然,没多久,礼部便派他去瓜州迎番邦来使,因为路途遥远,往返要几个月,他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家里前往瓜州,没想到,等他几个月后返回京城,发现宅子都空了。

一问才知道,他刚一离开,沈月娘和他母亲便闹了开来,月娘被他娇养数年,过惯了呼奴唤婢的好日子,如今跟着他住在这个所谓的“侯府”,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还要伺候老妖婆,早就受不了了。

她趁顾云舟不在,勾搭上了一个游商,等顾母去礼佛时,她将情郎带回来幽会,不料顾母却因为头疼半路折返,将他们堵在床上捉个正着。

顾母要抓她去浸猪笼,她大骂:“我与你儿子尚未成亲,我不计较名份给他生孩子,没让他赔我银子,告他引诱良家妇女就不错了。”

“如今我已找到良人,自要去了,你们顾家,只会花女人的银子,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顾母被气晕在床,第二天醒来,发现沈月娘早已带着一对龙凤胎跟人跑了。

老夫人哭天抢地,跑到公主府拍门:“就算是析产分居,名义上我还是你婆婆,你敢不孝敬我?”

我冷眼看着这个往日里养尊处优的老夫人,如今像个村妇一般撒泼,厌恶地说道:“自然是要孝顺婆母的,昨日我梦到了公爹,他说顾家老宅已经有十数年无人居住了,也没人供奉香火,说我这个儿媳不孝。”

“所以我已经向宫中请旨,特意找了两个嬷嬷,陪婆母回老家供奉顾氏香火,不至于让公爹地下不安。”

说完,我让人丢给她一包银子,她一听有人伺候,还有钱花,坐着马车就回了乡,比谁跑的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