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那边事情也多得很,临近元旦和期末考试,老师们焦急,上课时却只能感受到学生们迫不及待放假的心情,连假期出行约会的安排都早早预约上了。
出入教室走廊,都能听到学生们的交流和安排,一个个期待的好像没有期末考试这回事儿似的。
于是也就避免不了,年级组长说的,假期前教师们要对课业有具体的安排和对学生们的学习态度敲敲打打。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压在了这一天、这一周。
于是等时郑下午傍晚真的找上门来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没时间,不想见。
但麻烦从不在乎你忙不忙、有没有心情,他来就是来了,除了硬着头皮上,你也没有任何办法。
傍晚课后这时间刚好,学生们结束了一天的课,晚自习还没开始,而老师们正陆陆续续的下班,校门口人流拥堵,好不热闹。
据说时郑不知道从哪搞来一条横幅挂在学校旁边的围栏上,红底白字:时鹤生,不养父母,枉为人子。
时鹤生显然是没想到时郑越老越不要脸,竟然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他得知消息急忙下楼,一边快步往门口去,一边受着门口进来的认识他的学生的探究目光,连师生日常见面的问好都省略了。
他看着这些视线,脸色绷紧,难看得要命。
短短的几分钟,时鹤生已经觉得自己和他鱼死网破的心都有了。时郑是要害他丢工作,是要毁了他!大不了他不干了,大不了他和时郑离开这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和他同归于尽好了,不就是身体发肤,他还回去拉倒。
也在这个瞬间,时鹤生想着,幸好、幸好他还没有结婚,没有爱人,没有朋友……没有牵连上别人,和他一起倒这个大霉。
他站在校门口,看着前面拥堵的人群,学生们还好,没有逗留的。主要是校门口正对着马路,路过的人看热闹都围了过来。人群中心是传出时郑发哑的声音,他的声音有着类似疯子的尖刻,又因为哑了,像破风箱一样难听至极。
“他啊,人模狗样的,从来没有给过我们一分钱。”
“我们老两口,养他这么大,容易吗?他妈妈现在车祸,半身瘫痪住着院,一天天花销好几千,医院天天催我们交钱。他连看都没来看过我们,这么冷的天,我们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我们没钱啊……走投无路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啊……”
时鹤生听着这男人嘴里没一句实话,忍不住眉角一扬,厉声道:“你说谁是白眼狼?”
闻声他面前的人齐齐转过身,连时郑都心虚地闭上了嘴。
众目睽睽之下,时鹤生走上前,站在跪坐在地上,一副泼皮无赖样子的时郑,居高临下,用两个人仅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骂了一句:“时郑,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你今天来这儿,就别后悔。”
然后他未等时郑回答,就抬起了头。
时鹤生是做这一行的,自然不会恐惧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话,无论是讲知识,还是和他泼皮无赖的父亲讲道理。
“时郑。”时鹤生没叫他父亲,而是继续喊了名字,“我先问你,你说我从来没有给过你钱,那我手机里这些银行账户的转账信息,这张尾号942的卡,户主是不是你?”
“……这……”时郑以为时鹤生不会在这儿和他纠缠,而是好面子的先带他走,私下里和他谈条件。却没料到,时鹤生脸皮不如以前薄了,看上去非但不生气,不愤怒,不着急,竟然还和他当街理论起来了。
时鹤生看了一眼旁边人顿悟和怀疑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这些年委曲求全,藏着掖着,实在是毫无道理。
有些脏污,你一直藏着,他就永远是你的烙印;而如果你把它拿出来,曝光在太阳底下,晒了干净,那不依不饶的脏东西就再也沾不到你身上。
时鹤生气定神闲,道:“需要我去银行把流水打印出来给你看吗?”
“……”时郑硬着头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