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就必定是要判几十年的。
想想时鹤生觉得心寒起来,他对这个人还残存的那些愧疚和不安,完全是他一厢情愿的善心作祟。
时郑的事情已然如此,时鹤生就不想再僵持了,他决定放弃那些愚蠢的所谓善意。
他合上文件夹,把它放进傅禹的手里,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交了吧,就按你打算的办。医院那边呢?”
“你放心。”傅禹握住他的手:“医院那边不会牵涉进去,你母亲出了院我会妥善安排,你随时可以去看她,也可以不去。”
时鹤生心里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不麻烦。 ”傅禹捏了捏他的肩膀,看着他说:“我一点也不麻烦,也不辛苦。是你太辛苦了,明白吗?以前是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我希望你能记住,傅禹永远站在这儿,你随时可以靠上来。”
“谢谢你,傅禹。”
尽管时鹤生不愿意承认,但有傅禹站在他旁边,比他独自一人的时候,要有勇气得多。
他不喜欢私人领域被涉足,但是傅禹的尺度把握的刚刚好,不像是要干涉时鹤生的想法替他做主,他更像是心甘情愿被时鹤生握在手里的刀。
让时鹤生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凌晨的时候时鹤生从自己床上惊醒,梦到了时郑在监狱里对他破口大骂,喊着要掐死他的样子;还梦到了王洵最后的那封遗书,一字一句地在他耳边回荡。
一时恍然。
他沉默地坐起来,在冬日的深夜里出了一身冷汗。走下楼去接杯水的时候,看到了楼下亮起的灯。
凌晨两点了,他还没睡?
时鹤生走下楼,就看到傅禹正站在吧台那儿,从酒柜里挑出一瓶酒出来。
面面相觑之下,时鹤生棉鞋里的脚趾动了动,拿着杯子尴尬道:“我只是想喝口水。”
“喏。”傅禹示意他随意,却又在时鹤生转身走过来的时候把一只装了小半杯威士忌的酒杯递给他:“如果你也睡不着的话,要不要跟我聊聊?”
两个人上了顶楼,但封闭的阳光房里还是太冷,傅禹提了个建议,三楼东边有个不大的影音室,要不要进去找部电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