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傅禹就被一通电话叫住了,等他从书房出来,时鹤生已经关灯睡了。
索性作罢,让Steven给他订了一张机票就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时鹤生起来上班的时候,傅禹已经出门了。他问了司机才知道,司机清晨送傅禹去了一趟机场,傅禹没和他打招呼就出差去了。
时鹤生本来想发条消息给他,又觉得傅禹一大早就出了门,现在飞机不一定落地,他事情太多了,不一定能顾得上回他,就算了。
结果等到晚上,还是司机来接的他,时鹤生坐上车就忍不住了,他给傅禹发了一条消息:“你今天出差,去哪儿了?”
等他到家,吃完饭坐在电脑前备课的时候才收到傅禹的回复:“华盛顿。刚落地,开完会就回去。”
还没等时鹤生再问,傅禹就追加了一条:“明天计划不变,时间我改到了下午,你下课了等着我,我去接你。”
“好。”时鹤生算了算,十三个小时的飞行还是太久,他回道:“其实……晚一天也没关系的。”
“有关系。”傅禹回得很快,像抱着手机在等他的回复:“就要这一天。”
“28号到底是什么日子?”
然而这次等了好一会儿,傅禹才回复:“我不在家,你要早点休息,早上吃了早饭再出门。我先去开会了。”
时鹤生不想打扰他,只好应了一声作罢。
他翻出来日历,12月28日,不是他的生日,更不是傅禹的,傅禹的生日他记得很清楚,是四月七日。他实在是记不起,这一天算什么特殊。
他甚至把黄历也翻出来看了看,也只能看出来宜嫁娶,但这个月里宜嫁娶的日子多了去了,傅禹飞十三个小时也要赶回来?
不过时鹤生很看得开,小男孩的心思他也猜不透,索性不猜了。
一夜过去,清晨的时候老板钻进了时鹤生的被子里,喵喵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时鹤生朦朦胧胧摸了摸它,半梦半醒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下雨了?好冷。
这个念头从他脑海里飘过,随即又拉了拉杯子,抱紧了怀里的猫接着睡了过去。
等到闹铃响起来,睁开眼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他坐起来醒神,拉开窗帘一看,烟雨朦胧,院子中露天的水池中荡着小小的涟漪。
雨不大。
他打开一个窗缝,冷风夹杂着雨的腥气钻了进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时鹤生清醒了过来。
下雨了,航班会不会有延迟?傅禹还能回来吗?
时鹤生觉得可能是睡得太晚,头重脚轻地洗漱下楼,坐在楼下喝粥的时候还早不停地打哈欠。保姆阿姨姓黄,是个做菜很好吃的南方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看到他那一副样子,主动给他煮了一碗姜汤端出来:“时老师,是不是感冒了呀?来,喝碗姜汤去去寒。”
“啊?”时鹤生接过热气腾腾的姜汤,连忙道谢:“谢谢,可能吧,好像是稍微有些晕。”
黄阿姨看了看他的样子,建议道:“哎,我们家后面有个小温泉池子,下了班你去泡泡呀,对感冒好的。”
“温泉池子?”
“是的呀,傅先生没告诉你吗?”黄阿姨道:“就在荷花池那边,搭了屏风的。”
时鹤生摇了摇头,好像是说过,也好像没说过。但是浴室就有接温泉水了,他在哪泡都是一样的,也就没注意过这件事。
他想起来这个度假村里应该是主打温泉休闲的,家里主人喜欢的话,有修温泉池子也是正常的。
想了想,他还真的有点心动。
约定了今天要去登记,但一直到中午傅禹都没来消息。
时鹤生心里没由得焦躁起来,他周五下午没有课,感冒有些要变严重的趋势,他忙完了也就没什么精力做事,就坐在椅子上干等。
民政局五点半下班,最近的开车过去也得半个多小时。如果不是知道傅禹在路上还没回来,时鹤生难免都要觉得对方开始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