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像把自己的生杀大权都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所以时鹤生一直拒绝恋爱,拒绝和人太过亲密。

只有放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才最有安全感。

等着等着,时鹤生就忍不住开始泄气。

其实他自知没道理不相信傅禹,他就是对自己实在没什么信心,他也着实不喜欢自己这个人。

那天说完要和傅禹试试,要慢慢审视他们的关系开始,时鹤生就觉得怪怪的,他思来想去,得出了答案这个决定做得毫无道理。

甚至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感情,时鹤生都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一定要回应一个人的感情。

他想回应,无外乎是他自己于心不忍,或者说他想回应。

但是这种回应,却让他觉得有些恍然,他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禹了,又到底该怎么审视他们的关系?

时鹤生陷入了迷茫。

他不知道傅禹到底喜欢自己哪里,他经常觉得自己活着都是一件够糟心的事儿,遑论会被人坚定地喜欢着了。

他年龄大、脾气差、事情多、对傅禹还很恶劣……如果说挑选一个恋爱对象的话,他自己简直是毫无可取之处!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会很为有人选择他这件事觉得愉快,是很小气的那种隐秘的快乐,是“我很糟糕,但他还是会喜欢我”的庆幸。

等到时鹤生快把自己数落了一遍,傅禹那边才刚刚落地。他确实赶得有些急,但还是第一时间就给时鹤生打了个电话过去。

寒风带着细雨落在他头上,傅禹听到那端的声音出奇的冷静:“喂。”

期待已久的事情突然让他变得有些胆怯:“我回来了,现在去接你?”

“嗯。”时鹤生的拇指掐进手心里,声音却听起来毫无波动:“那你现在过来吧,我快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