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围巾确实算不上多么值钱的东西,时鹤生想着,就道谢:“那谢谢傅先生。”
对方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他说:“你可以叫我Steven
不用这么客气。”
“好的。”
Steven是个足够妥帖又健谈的人,对方见多识广,路过什么建筑还能扯出几个时鹤生没有听过的趣事,比如这个楼本身是打算建居民区的,但因为政府不允许,改建成了教堂。
时鹤生逐渐放松下来,他问Steven:“你看上去很年轻,刚毕业?”
“我?2岁,比你小一点点,不介意吧?”
时鹤生默念,这哪是小一点点?但他还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不介意。”
一餐饭吃到最后,时鹤生都是愉悦的,直到最后两个人聊起来这次见面的真正目的。
Steven话说的并不含蓄:“时先生,不知道您是否有结婚的打算呢?”
结婚?
时鹤生回答的很快:“对不起,可能是我妈妈转达的有些问题,但我暂时确实没有。”
“是吗?我只是有些事,想请您帮忙。”对方并不气馁。
“帮忙?是什么样的事?”时鹤生并不轻易答应别人的请求,他要先问明白了才能答应。
“我是希望,您能和我结婚,和傅禹。”
“结婚?”时鹤生失言,却并未注意到Steven的语气,他说:“你要和我结婚?”
“对,但不是和他,是和我。”
?!
一道声音从时鹤生身后传过来,他浑身僵硬,怔住了。对于时鹤生来说,他见得学生很多,记忆力很好,对于每个人的声线都记得很清楚。
尤其是他的。
是傅禹。
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傅禹。
是他想过无数次又被自己否决掉的傅禹。
是他四年前亲口拒绝狠心赶走的那个傅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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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协议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却更加干脆、飞扬、甚至时鹤生还能听到他语气间的那点尖刻和得意。
他想转过头,却被人猛地按住了肩膀,制止了他的动作。
双手压下来的力气很大,时鹤生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那双手比他记忆中更大了,稍稍动手用些力气就能轻易就能捏碎他的肩膀。傅禹垂头凑在他的头顶上方重复:“考虑一下,和我结婚,和我这个真的傅禹。”
他凑近的时候一股陌生的味道直往时鹤生的鼻子里钻,夹杂着木质发用香水和皮革的味道,和时鹤生记忆中的青草柑橘完全不同的,仿佛是属于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的气息。
时鹤生是呼吸道的病,自然对气味格外敏感。
他觉得难闻,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声音也不由自主变得很低,他垂着眼问:“为什么?”
他没有直接拒绝,是因为他也觉得傅禹不会这么草率。
更或者是他笃定了,傅禹不是那么轻浮又鲁莽的人。
但傅禹却直起身,Steven趁势站了起来,傅禹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正对上时鹤生的眼睛,他说:“还能为什么?你以为呢?因为我还对你念念不忘?当然是我需要结婚而已。”
“需要?”
时鹤生皱了皱眉,忽略了那句伤人话。抬眼打量了一眼傅禹,他的额发梳了起来,从没见过的熨帖灰黑色西装勾勒出了22岁的成年傅禹。西装修身,衬得他潇洒又英俊,熟悉的桃花眼和挺直的鼻梁上挂了一副黑边框的眼镜,让他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他长大了。
时鹤生看了一眼那副眼镜,像是副平光镜。他记得傅禹并不容易近视,读书时打过的游戏似乎对他免疫,其他同学挂上了眼镜,也总是抱怨傅禹的视力凭什么那么好。
时鹤生记得,他坐在最后一排也看得清黑板,站在操场上就能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