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漆黑的夜,这才发觉,这个家里好空,只有他一个人。

就算他此刻拿起手机,都不知道能打给谁。

由奢入俭太难了,时鹤生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和傅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感觉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好太多了。

有人和他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道了晚安睡觉。家里有另一个人鲜活存在的气息,连睡觉都要多几分安神和踏实。

虽然这些年他养了猫陪伴自己,但是猫和人是不一样的,柔软的爪子和热烈滚烫的胸膛也不一样,有猫听他说话和有人和他聊天也是不一样的。

他孤独太久了,行走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还是在这儿,在傅禹身上,找到了那么一丝丝,存在的证据。

哪会有人不喜欢陪伴呢?

只是难以开口、难以启齿。

更糟糕的是,时鹤生从他一点点的心软里,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感情。

如果说之前他是怀揣着对往事的愧疚与不安,还有自己那一些被回忆无数次美化过后的记忆。但和傅禹见了这么多次,说了这么多话,又经历了这么多事,他重新认识了二十二岁的傅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