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小声道:“会负责的。”
他身体被伺候好了,又补了一觉,总算把气色补回来了。
刚被沈敬从被窝里薅出来,脸上还晕着红意,连头发也有些微乱。
又漂亮又脆弱,怯懦与勾人在他身上表现得相得益彰。
沈敬突然叹了口气。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安安,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他说道,“有关你父母和陆家的事情。”
黎安抬眸。
他情绪不过分激动时,眸子永远是沉静漆黑的。
外表弱小,内核坚韧。
在离开医院之前,沈敬征求了黎安亲人的意见。
婶婶叔叔瞒了黎安这么多年,其实心里也很愧疚。但是总是犹豫着无法开口。
因为实在是过于残忍。
而沈敬也比他们两个老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如果叔叔婶婶知道,日后黎安会因为不知情,从而彻底被陆秋吸食骨血,那他们两个估计日后无法再解开心结。
所以沈敬没说。
只是对还是犹豫不决的婶婶道:“我想,安安有知道一切的权力。而且,我觉得,他不会无法承担这些。”
如果心性脆弱,黎安早就在无父无母的那一天一蹶不振。而不是挑着家庭和学业的梁子,一路磕磕绊绊地走到了沈敬的面前。
他做的或许不够完美。
但无人可以指摘他。
下属静静地坐在原地,听着沈敬将过往他所不知道的一切真相细细讲述。
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又一点点消散。
沈敬说到最后时,诡异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狠了狠心,才做完了收尾。
因为黎安坐在他旁边,他却觉得下属好像苍白得像是海里蒸腾的泡沫,很容易便虚无消散。
沈敬问道:“安安,你还好吗?”
黎安好久没有回复他。
就在沈敬都甚至怀疑是自己决策失了误,他才彻底地抬眸看向了沈敬。
黎安的脸色还是很白,声音小却掺杂了某种坚定的感觉。
“我……沈总,雨花村的事情,对你的个人起诉没有帮助。”
沈敬喉咙一紧:“为什么?”
他以为黎安是受不了打击,选择逃避。
但沈敬又怕这遗憾成为他终身的梦魇。
好在黎安说道:“我想自己起诉。”
沈敬猛然松了口气。
然后他一把抱住黎安。
“安安,不用为过去所痛苦。”沈敬说道,“和以前一样,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就好了。”
黎安被他抱着,肩颈相偎。沈敬很用力,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
脖子侧突然传来冰凉滑腻的感觉。
沈敬一个哆嗦,意识到是黎安的泪水。
这一次,没有宣泄,只是如同细小的泉眼一般,断断续续地细水长流。
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苦难消融在哭声里,却又因为积攒太满,只能一点点地以眼泪的方式缓慢流出。
沈敬抱的更紧了。
“安安,”他道,“难过的话,可以哭出声,也可以打我几下。”
话音刚落,沈敬的身子一僵。
随即他脸上神色古怪起来,浮现出潮红。
“安安……”沈敬说道,“不是这种打人的方法。”
下属埋在他的脖子里,用牙齿轻轻啃咬着沈敬的脖子。
像是小猫踩奶一般。
“我……”黎安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我想做爱。”
沈敬瞬间僵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