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在意,又为何说的这么明白?

不表露出求助的念头,申宴要是上赶着帮忙,岂不是显得有些怪异?

两个人之间尴尬的静默了一会儿,陆蔺终于带着医生姗姗来迟地赶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陆蔺道,“草,路上差点给我撞死,最近交通事故怎么……”

他突然瞧见坐在沙发上的黎安。

话音莫名磕巴了一下。

腰背立刻挺直了,说话也稳妥了许多。

“医生,给申总看看。”

黎安起身,垂眸:“陆总,申总,医生来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陆蔺瞧着,两个人应当是没厮混,包间里空气清新,摆设也一如既往,除非申宴不行,要不然不会这么息事宁人。

可既然申宴不喜欢,为什么不把黎安赶出去?

陆蔺有点拎不清申宴的想法了。

他瞥着申宴的脸色,申宴正被医生注射药剂,头靠在沙发上,陆蔺突然眼尖地发现他的脖子上有明显掐出的红痕。

必然不可能是申宴自己给自己弄的。

陆蔺心底我草了一声。

再回过头来看黎安。

心想,这两个人不可貌相啊,背着他玩的还挺花。

陆蔺还是第一次见申宴铁树开花,顿时领悟了这闷葫芦的意思。

留下。

必须留下。

陆蔺便含蓄说道:“外面下雨了,要不要先等等我们,到时候开车送你回家?”

黎安眼睫抖了抖,最终什么都没说:“麻烦陆总和申总了。”

好在申宴摄入药量不多,察觉异样的时候就把酒杯和碟子一起扫在地上。医生注射了镇定剂后,又全身检查了一下,说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正常代谢之后就没有大事了。”

陆蔺又帮忙送医生下楼。

顿时又只剩下两人独处。

申宴这才抬眸看向黎安。

“为什么陆蔺一出现,你就不喊我大哥了?”

黎安身子一僵。

差点以为申宴看破了他心里那点子小算盘。

申宴却没打算给他回话的机会,站起身,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走到了黎安的旁边。

刚被注射完的胳膊袖子没有放下来,露着伤口和根根分明的青筋。

黎安瑟缩了一下。

总觉得申宴一拳能打死他。

“怕我?”申宴道。

黎安忙道:“没有。”

申宴垂下眼皮,说道:“走吧。”

“啊?”黎安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不等陆总了吗?”

“他回他的家,等他做什么?”申宴道,“你是申煜的伴侣,自然是要回申家的。”

可……

申家什么时候有自己的位置了?

黎安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大哥,”黎安干巴巴道,“我在外面有房子住。”

申宴:“退了。”

黎安一哽。

“可我……交了半年的押金。”

申宴说道:“我会让秘书善后的,包括你母亲的后续治疗事情。”

“反正你和申煜结婚之后,也是要回申家住的。”

黎安发现申宴这人态度强硬,他想要做的事情,旁人是无论如何争取不到任何余地的。

眼看着母亲的医药费就这么有了着落,黎安还觉得有几分不真实感。

但他一向就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