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骞拧开卧室的门,看了眼床上的一大一小,又带上门走回了客厅。
他抱着胳膊窝在沙发上休息,这是个难得的舒服状态,没有堆积如山的文件,也不用花费心神下达最后决策,现在他手边,只有老婆孩子热炕头,惬意自在。
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终于得偿所愿,拥有了一段足以填补心灵空缺的婚姻,他们在泰晤士河的甲板上接吻,去大英博物馆看展品,经过用jellycat装饰的橱窗。
“陆时骞。”
有人喊他。
陆时骞睁开眼,看见了陈循的脸就凑在他眼前,那人见他醒了,直白道:“你睡了好久。”
“几点了?”陆时骞坐直身子,用手指捏了捏鼻梁,声音里是没睡醒的低沉。
“三点半了。”陈循说,“我要赶作业了,你带孩子回去吧。”
陆时骞睡意未消,坐着缓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这就走。”
陈循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离得太近,整张脸像加了放大特效。
“看什么?”陆时骞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陈循指指他下巴上的青渣,“你在留胡子啊?”
陆时骞一愣,好久没说话,陈循皱着眉,“怎么不说话了?”
陆时骞笑笑说:“我在想,你这是嫌我邋遢,还是觉得我……”他一挑眉,“嗯?”
嗓音倦懒,意有所指。
“觉得什么。”陈循装听不懂,“你很骚。”
陆时骞笑了起来,眼睛黑亮,睡意彻底消散,“有吗?”
“我觉得骚就是骚。”陈循嘀咕。
“嗯,你说得都对。”陆时骞心情舒悦地站了起身,看看陈循,忽然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说,“走了。”
说罢走去卧室,把妞妞喊了出来。
陈循没出门送他们,抓紧时间继续完善自己的参赛作品。
心却沉静不下来,脸颊微微发烫,他以为是暖气给的太足,便去卫生间用凉水冲了冲脸。
有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很可耻,他很不想承认。
大概,人这辈子,永远喜欢的都是同一种类型。
“你有点出息好不好。”陈循暗语道,然后长长呼了口气,抛弃了那些犯贱的想法。
半个多小时过去,陈循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没打算理,把手机搁在一边,铃声锲而不舍。
陈循直接按了挂断,那边却没停歇的意思,第二通电话又打来。
“干嘛?”
陆时骞说:“忘了问你,你这周天有没有空。”
陈循故意板着声音:“怎么了,你找我有事?”
对面没说话,陈循听见了一声轻响,好像是打火机的声音,接着就听陆时骞说:“不是我找你,是萧铭宇他儿子过周岁,让我们一块过去。”
陈循说:“我去干嘛,我跟他又不熟。”
“你跟他老婆不是认识嘛,叫周净……”陆时骞想不起来那名儿。
陈循插话:“周净陶。”
“对,周净陶。”陆时骞淡笑着说,“他说他跟你是朋友,你应该有他联系方式吧。”
陈循默了一会儿,说:“我跟周净陶其实也不是很熟。”
“多接触接触,以后就熟了。”陆时骞嗓音温柔,慢性子地说,“我周天去接你?”
陈循抓了抓头发,别扭道:“好吧。”
挂断电话后,他又跑去卫生间用凉水狠狠冲了冲脸。
***
陈循这学期选修课选得晚,等他登录电脑进入选课系统时,只剩下些被挑剩的科目,无外乎老师严厉,结课论文要求高。
供他选择的不多,陈循挑了门俄语。
俄语老师是位优雅知性的女Omega,说话慢声细,不像别的老师都是站着上课,她是坐在椅子上给他们授课。
她喜欢给他们讲一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