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范先的大声喊冤,根本只是随口一说。

虞临垂眸,长指仍拨弄着因照管不善、衔接处早已腐朽,成了一枚枚积灰竹片的残破书简。

他淡淡评价道:“胡搅蛮缠。”

在虞临心里,其实是有些不解和不满的。

连他都这么努力地遵纪守法,按律行事了怎么这些人反而蛮不讲理?

听着那口吻稳定,却极为无情的断言,范先亦深刻体会到好友那恼羞成怒的深切滋味了。

不等二人再行咄咄逼人之言举,耐心告罄的虞临,也起了身。

慢着。

当虞临同他们一般站立后,卫固与范先顾不得思及对方的从容不迫,便被近在咫尺的这份身形给结结实实地惊了一跳。

……这轻狂的虞氏子,竟有这般颀长么?

虞临先前一直正襟端坐于上首,距位列下座的他们颇有些距离。

加上他们的心神多半都放在对方的光耀容仪、或是冷淡唇齿,竟始终未觉,虞临身量竟是如此修长昂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