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座小山,只等待进一步的切碎除杂。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趁最佳播种时节未过,尽早将夏大豆种下。
可惜这一批的豆种别无选择,只能从卫固二人庄园里攒下的现有豆种中选取。
虞临一边盘算着秋末收获时要如何教导众人进一步择优育种,一边前往检阅了晒豆种的农人工作是否认真严谨。
确定他们的确严格地遵照他的指示做,始终兢兢业业地确保豆种在阴凉处、而非受日光直接暴晒后,他才满意地离开。
在回程前,虞临还暗中观察了一阵治下百姓排队领羹的情景。
并记下了几个态度较为恶劣,或是刻意大力抖勺、叫人少得一些羹饭的小吏的名字,准备回头扣他们的俸禄作为惩罚。
“阿翁,是甘豆羹!”
听着一声声属于幼童的欢呼声,虞临心念微动。
注视着那一张张吃饱喝足后,自然流露出的欢喜面孔……他虽不解其中具体的心理学原理,但的确感觉情绪上随着变好了许多。
同类的快乐,果然是会传染的。
虞临忍不住多逗留了一阵。
直到听这些人又开始不住地赞美他了,虞临才颇感不自在地转身离开,悄无声息地回到衙署,继续办公。
见掾属们鱼贯而入,行礼后纷纷埋首公务,他虽不言语,心里却愈发感到欣慰。
尽管能力较为低下,至少足够诚恳。
为迎这位新廷君所好,掾属们或是真心、或是装模作样地在对方的余光下,先后传阅过计吏王事所写的账簿。
竟是如此豪富!
他们一边为卫范二氏曾囤积的庞大资财咋舌,一边便情不自禁地感到痛心和懊恼起来了。
若是他们眼力再锋锐些,当虞廷君抬足迈进县城城门的那一刻便认出对方的英武不凡、明断果决,为其呐喊助威的话,那这些叫人眼馋的绫罗奇珍,岂不就理所当然地有他们的一桮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