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喜悦的笑容。
他忙不迭地褪履入内,旋即深深揖了一礼:“多日未见,虞君之斐然风采更胜往昔,甚善甚善!”
虞临的记性一向不错,只沉吟了一瞬,就回想起了对方的身份应该是在襄阳城衙署地牢下有过一面之缘的刘望之。
不过当时对方蓬头垢面,眼睛更因旧困地下而畏光落泪,狼狈不已。
如今却容光焕发、衣冠鲜亮,可谓判若两人。
虞临恍然大悟。
同理推断,仆人口中的另一位主君,多半就是刘望之的弟弟刘廙了。
他回了一礼,任对方热情地与自己并席而坐,简略答道:“别来未久。刘兄安好?”
刘望之爽朗笑道:“诗人素比一日之别于三秋,如此算来,与君岂非已别悠长岁月!”
他先是紧挨着虞临坐下,又发愁于这样看不清对方的脸,于是来回小幅度地纠结了一阵,还是将席挪到了虞临的对面。
他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丝毫不在意虞临看似冷淡的寡言少语,不但亲自为虞临斟酒,嘴上还未停地搭着话:“自离了那位刘荆州,愚可谓无处不好!”
说起刘表,就不可能忘记对方所赐的那场杀身之祸,至今仍叫他心有余悸,此时的口吻便难以抑制地讥讽十足。
刘家于荆州为当之无愧的望族,且父刘匊亦曾为彼时地位尚未稳固的刘表效力,立下汗马功劳。
至于他本人虽不欲自夸,但在荆州士林也稍有薄名。
况且他作为从事屡进直言,既是自身职责所在,也是为受讥馋而死的二位友人感到不平。见刘表始终不愿采纳,他方失望地辞官归家。
哪曾想,这便意味着将素来以雍容养士闻名的刘荆州给得罪死了?
弟弟刘廙劝他当仿效范蠡抽身远去时,他还不以为然,兀自安心燕居:任谁都一目了然,刘表若不是无可救药的蠢物,哪怕不折节下问、请他官复原职,也不可能冒着失荆州士林之望的风险,在这风口浪尖对身为衣冠之族的他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