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恋慕祁安,是大一就开始的事,后来融入慕祁安的圈子,暗恋就形成了习惯,没想过放弃,也没想过告白。
庄苒习惯了等别人接近自己,她胆子小,接受不了因为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改变,当初如果不是慕祁安主动拉她一把,将她拉出那个泥沼,她也不会认识慕祁安。
少年人心最赤诚,但庄苒也知道,慕祁安对她没有感觉。
他拉她的时候只想着要帮人,没想过别的。
庄苒原本想,或许自己只是对慕祁安有滤镜,但她跟在慕祁安身边好久,喜欢却一点没少,反而与日俱增。
一个人好,无论如何都好,谁会不喜欢呢?
魏巧巧扔掉竹签子,拉开啤酒拉环顺了几口,歪过头,“我说呀,就趁这几天休息一鼓作气,免得日后后悔,阿苒,咱们旅行回去后,能不能见着,可不一定啊。”
“嗯,我会考虑的……”庄苒把半张脸都埋在头发里,橙色的汽水摇摇晃晃,就像她的心思,总摇摆不定。
但却是应该做个了断了。
她不想,也不愿意,今后还会时时想起这桩未了的憾事。
闹到晚上,篝火渐熄,一行人有的喝醉了,有的困了,有的从始至终没参与进来,恹恹地喝着酒,眉宇凝聚着急气。
慕祁安是领头人,见夜里冷起来了,便招呼大家回去洗洗睡了。
魏巧巧喝醉了,庄苒扶着她往里走,崔端打着哈欠,吃饱喝足后就是这个状态,最后只剩下沈游没动。
慕祁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多说什么,进去了。
脚步声渐渐消失,后院里只剩下沈游一个人,他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
月亮挂在天边,他的手腕垂着,拎起啤酒罐。
沈游想不明白,昨晚艳鬼为什么没来找自己。
他等了许久,几乎是一夜未睡。
怕艳鬼入梦,自己就捉不到他……他几乎是笃定了艳鬼会来。
越是虚弱的鬼,越渴望索求,天阴之躯的阳气对鬼更是大补,沈游不信,艳鬼没能察觉到。
可事实是,艳鬼确实没来。
沈游知道自己吓到了对方,但他没遇见过这么弱的鬼,他从前受过教育,都是告诉他鬼是狡诈贪婪的,所以他理所应当地以为,藏在这里的艳鬼就算再怕自己,也会爬上自己的床。
麻烦。
沈游感到棘手,他失策了,可他抓不到艳鬼,此刻也做不了什么,若是布下天罗地网倒是能抓,可那就太肆意妄为,也会吓到艳鬼。
他几乎一整天都在想着艳鬼的事。
沈游现在有些着急,但不是因为自己迟迟看不到鬼而着急,而是他知道,艳鬼魂体虚弱,要是没有阳气,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后半夜,后院彻底没了人。
篝火被浇灭,但还有点灰烬发出星火,人活动的一圈地上,满地狼藉。
古宅中。
青烟丝丝缕缕地飘进了慕祁安的房间,月光下,渐渐化出个人形来。
雪白的足飘在空中,郁慈盯着慕祁安,眸中呈现出独属于精怪的天真与失焦。
他俯身下去,白腻的手臂落在慕祁安的胸膛上,香气无知无觉地扩散开来。
艳鬼贴近青年的耳边,润红的唇微微张开,旖旎地唤了一声夫君。
再次进到梦里,慕祁安很熟练。
他的脑回路是有点不正常的,清晨意识到自己是做梦后,就一直在暗示自己今晚要再梦到郁慈,所以见到人了,反而有种石头落地的踏实感。
郁慈坐在床边,依然没穿鞋。
他熟稔地对慕祁安招了招手,慕祁安走过来,先是给郁慈垫了脚,然后才坐下,对一声“夫君”坦然接受。
他当然坦然了。
这可是他的梦,郁慈不叫他夫君叫什么?
梦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不为奇,他从前还梦见世界末日,自己一枪爆一个丧尸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