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只在安阳县一手遮天?,而冯家的?名声?却是从洛阳传来的?, 据说是上面有人,这方圆的?赌场、酒肆也?都归冯家管,挂着冯家的?旗帜,便是县令老爷也?要对?他们?客气三?分。
因为管着暗处的?生意,冯家向来低调,但谁要是招惹了他们?……那可比招惹赵家惨多了。
冯营被人丢到衙门口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连找个撒气的?人都没有,而接下来,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来了。
捕快要给冯营松绑,可冯营虽被捆着却灵活极了,左扭右扭不准人给他松绑,又闷着声?,非得让县令把他送进狱牢里。
问是谁打的?一身伤,不答;问是谁送来衙门口的?,也?不答。一众人急得头疼,冯营也?不管,也?不在乎,非得进狱房。
好啊,别人都是恨不得出?去,他却恨不得进去,县令拿他没办法,只得匆匆去通知冯家人了。
冯家……
李县尉摸了下脑门,探到一片冰凉,又对?冯夫人说了些许好话,力求甩干净责任,冯夫人听得耳疼,直接丢了个眼?刀过?去。
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话,什么冯营是自己进来的?,非闹着要进来,说一遍也?就够了,怎么还念个没完没了了?
李县尉立马闭上嘴,好在狱房不大,很快就到了地方,牢头站在一处牢房前候着,等看到两人时,连忙开了栅门。
虽说真把人关进来了,也?是最好的?待遇,只是冯营不肯让别人拆掉身上的?麻绳,就这么被捆着坐在角落里。
冯夫人一眼?就见到了他,进去之前又看了眼?李县尉,说:“有劳李县尉了,我们?母子有些话……”
语未尽而意达,李县尉立马带着牢头等人走了。
“阿营。”冯夫人踩着稻草走到冯营跟前,低头看他,满眼?心?疼,但她仍耐心?的?问,“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冯营是冯家独子,但不是唯一的?孩子,他头上有个姐姐,下面有个妹妹,是以冯夫人虽心?疼恼怒,却没有失了理智。
她要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冯营听到冯夫人的?声?音肩膀陡然?一松,他抬起头,露出?肿起的?脸,嘴里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痛苦道:“娘,我犯了错。”
只一句,就叫冯夫人心?惊肉跳。
她这个儿子哪儿都好,就是犟,死不悔改的?犟,早些时候觉得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便死也?不去私塾,后来发现自己经商没前途,又死也?不帮忙打理铺子生意,唯有学武上有些天?赋,便整日与那些打手、混混厮混。
他们?劝也?劝了,打也?打了,便是把冯营打死了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只得由他去了。
好在家风正?,冯营也?不是那种欺凌弱小的?人……等等,冯夫人眼?皮子一跳,又看冯营脸上的?伤,被五花大绑的?身体。
她坐到冯营身边,想帮人解开绳子,冯营把手藏起来,只固执地看他。
冯夫人便也?不急了,问:“阿营,你犯什么错了?”
“我……”
这还是冯营这几?年来唯一向冯夫人服软,母子二人窃窃而谈,倒是谁也?不着急先出?狱房了。
冯营的?变化还无从得知,而另一边,金莲同郁驹走在镇上,却是满脸愁容。
经冯营这么一闹,什么安排都毁了。昨日沉沉睡去前,郁慈还一直在想今日要带两人出来做衣服的?事,可现在他实在不想出?门,又把自己关在屋里,只拿了钱让郁驹和金莲自己去买……
他们两才将冯营送到衙门,如今正?沿着街往回走,一路上没去逛成衣铺子,倒买了不少?吃食。
谁都没有买东西的兴致,但是这外边金莲也?不熟悉,都是跟郁驹在走。
郁驹其实也?不熟悉路,都是凭肌肉记忆在走大路,直到见到客栈的?屋尖,这才神情缓和地说:“到了。”
什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