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也是雨,只不过是滂沱大雨,连路灯的光在这样的雨里都显得模糊不清。安秋在路上走,他的脚步很沉重,没有打伞,任由雨滴砸在他身上。

他没有停在哪里躲雨,而是在街道上漫无目的似的走着。跑过或者拿伞走过的人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有一个女人经过他身边时惊叫着躲开了,安秋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把刀。

一把闪着寒芒的、光洁的刀。

他更像是在街道上选择目标,没有人敢与他对视,警车的笛声从很远的街道传来,在雨中似有若无。

安秋感觉到一种疼,难以形容它的成因,表现得也很隐秘,那滋味就像是肚子里塞了太多东西,而把皮肤过大地撑开。

但他的腹部很正常,内脏没有任何怪异感觉。

有什么在他耳边默言,告诉他每一个经过者的身份。

“可怜的负债者,他要打三份工还信用卡。”

“喔,她的手我很喜欢,一位打字员。”

“霸凌同学的小鬼,该死,他居然朝同学脸上吐痰。”

“不过他身边的小胖子更坏一点,他把毛毛虫丢进女孩的水杯里。”

“幸福的三口之家,真漂亮的女人,她的腹中还有一个小生命。”

“就她吧,怎么样?”

安秋没有回答,但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就像拜蒙掌控他身体时那样,他看见自己的手颤抖着握起刀,慢慢走到那红裙女子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