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意了吗,安。”

完成这一切的帕尔表现得很自然,他还挂着那种微笑,在安秋睁大的双眼中,烛火骤然熄灭。

安秋感觉到一股冰凉的触感覆上他的左胸口。然后是黏腻的、污泥般的触感,有什么被压入泥中,填满了他的胸腔。

他的心脏感觉更沉重了,每一下心跳都清晰无比,冰凉的触感正被他的体温慢慢捂热,他没觉得疼,而只觉得沉重拘束,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心脏。

“我把我的心脏交给你,从此我们的生命合二为一。”

“你满意了吗?”

在他的心脏之外,又包裹了一层心脏。帕尔带领着他体内最原始最基本的律动,为他泵出血液,流经他体内每一处角落。

安秋,他的安秋。他们从此密不可分。

人类的皮肤又恢复原状,安秋覆上手,摸见了他连月清减而十分明显的肋骨轮廓。在皮肉之下,他的心脏一下下跳动着。

他被帕尔脱下了裤子,性器长驱直入,抵在半张的孕腔外。

一声、两声,律动跟随着他的心跳,仿佛帕尔正在侵入的不是Owen们的产道,而是他的心脏。

“安秋,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我爱你。”

安秋无处可逃。

第29章二十八章颜

阿德勒之眼,是一颗玻璃球包裹着小鼠心脏,第一个制作它的人来自两百年前,“死”于一场普通的流行性感冒。

MSPO案宗上下仅只两百年,由这位名为阿德勒的白海青年伊始,到最近的一起人体自爆案,也就是乔迪。

出于某种私心,维恩没有把安秋的情况完全录入档案。他只将安秋目前的检查情况记录了下来,谈心时所说的那些话都被有意忽略了。

他短暂失去了关于安秋的一切消息,不只是他,所有与安秋有关之人皆是如此。巴芙洛特大学的学生只知道他们的老师请了长假,他未完成的画作还留在画室中,画布上大片的灰蓝色描绘了一场海啸。

距离卡利布尔市三千公里之外的桑普拉山上,雪早从一个月前就已飘落。此时大雪遍覆满山,在皑皑的白雪之间,穿行的蒸汽火车吐出白烟,象征着对旧时代的缅怀。

安秋坐在车厢中段的窗边,窗外满是桑普拉山冷峻的雪线和松树,黑赤色的山石裸露出来,今天是难得的晴天,山上的雪像洁白的玉面,剔透生光。

他是来与故乡告别的。自母亲离世后,在外求学谋生的安秋再也没有回过这里。

山村里拉车的伯恩山已经换了两代,羊群和奶牛躲在避寒的舍棚中。风吹过火车围栏,车尾的观光台上,帕尔点了一支烟,热气和吐出的烟雾一起飘向天边。

“先生你是否……”穿着民族服饰的女孩走到帕尔身边,她臂弯间挎着一只竹篮,里面是各色馅料的烤饼。

帕尔回头,一个眼神就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他望着篮里的点心,向女孩伸出手:“给我两个。”

女孩甜甜地笑了,用油纸包了两个饼,细绳扎封的地方还绑了一朵小干花。

“祝您旅途愉快,先生。”

帕尔付了钱,一手托着饼,陌生的温度把他的掌心染热,稍高于体温,约摸等于安秋情动时的皮肤。

让一个冷血动物精准掌握温度实在有些强人所难,目前他唯一的标尺就是安秋,这个他摸过最多次的人。

他眯起眼睛,面容在吐出的烟中模糊不清。女孩走向背满行囊的旅者,防风镜下的一双双眼都微笑着,察觉到帕尔的目光,人们友好地向他挥手,用略带口音的通用语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是啊,真不错。”

“你也是来旅行的吗?”褐发女士走近帕尔,她身边的大胡子蹲下身,在和小女孩说着话。

帕尔掐灭烟,点了点头:“可惜我忘了带相机,这里的景色真不错。”

“我叫娜塔莎,他是伊万。”女士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