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维恩说。
“你比我还没人性啊,维恩。”沃尔什气笑了,“但愿上帝保佑,这位小可怜不会那么快被海兽吃掉!”
***
Ave再次醒来时,视野依然是一片黑暗。他花了几分钟适应,眼前一点朦胧的光才显出具体来,原来是舱壁上的舷窗。
他似乎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时他一时都没能想起自己在哪,好像忘了什么事。
舷窗?
对了,他是跟着安秋登上了前往白海的游轮,安秋昨夜被船长邀请离开了。
然后呢?安秋在哪?Sara在哪?
他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他躺在一个沥青一样的黑色东西做成的巢穴里,他还长了一对鳃?
Ave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除了光滑的皮肤之外,他什么也没有摸到。
Ave长出一口气,爬到床边,发现他睡前摆放整齐的拖鞋不见了。
原本的地毯不见了,床下是斑驳的绿色金属地面,还有不明液体一滩滩淤积着,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妙。
Ave盘坐在床上,试着喊:“Sara?”
没有人回应他,声音像是被墙壁吃透了,一点回声都没有传来。
“安秋!”Ave再次大声呼喊,但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逐渐的,Ave开始听到耳鸣,还有他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他爬下床,光脚踩在潮湿的地板上,但他依然没听到任何声响。他用手锤墙、拍门、直到摔碎了桌上的一个花瓶,慢慢的他连耳鸣和自己发出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世界一片寂静。
Ave走向房门,试着离开这里,然而门锁就像锈死了一般,无论他怎么拧都纹丝不动。他来到舷窗边,直径不及十英寸的窗户不可能用来逃跑,他向窗外望去,看见的却不是海,而是一片充满乱石和青苔的原野。
不,似乎不是青苔,那些植物就像飘在风里的烟一样,又轻又细,直到有鱼游过,Ave才意识到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