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以此营生。

这种态度,难免令人对他的可靠性产生怀疑。

罗威曾从岸上的朋友那里听说,拜蒙虽然有着丰富的经验,但那只是曾经,在过去的多年中他一直销声匿迹,有传闻他是卧病在床,也有人说他根本是失踪了,死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对于冒险家来说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可是拜蒙回来了,回到了家人身边,以和几年前几乎没有区别的模样。

他只是变沉默了许多,有时像在放空,又似乎是思考。

“好吧。”罗威掸了掸烟灰,落在了船舱仿木纹的地板上,“希望你不要吃太多午餐,冰洞不会很大。”

破冰船继续行进,压碎第一片浮冰,声音就像掰开一块梳打饼干。它在一片厚度足以支撑机器架设的冰面前驻足,身后有鲸鱼循着水道而来,随着水浪沉浮露出它们的尖牙。

船长埃尔顿眯起了眼睛,从他的大胡子之下取出烟斗,斗柄指着鲸鱼群,对罗威说:“冰层很快就会上冻,它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你们赶紧下船,在天气变化之前完工,我还能来接你们。”

“你确定我们离开船也能生存吗?”罗威发出质疑。

“你们只需要坚持两个小时。我给了你四十分钟左右的拍摄时间,太足够了。”

拜蒙此时推开舱门,走了进来,把最后一本航海日志放在驾驶台边相框的角下。他穿着一件休闲夹克,这样的装束对于在场众人来说,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小伙子,你可能需要一件防寒服,船舱外的温度会一下把你冻成冰棍。”埃尔顿说。

拜蒙置若罔闻,从杂乱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小型指南针,回头望着罗威。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