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全是力量。
她颤抖着把随身包里的电话本拿出来,翻出来周鸣给他们留的号码,在公用电话里拨出号码。
冰冷的嘟嘟声一声一声,像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无人接听。
周鸣又一次消失了,带着他最小的弟弟,消失了。
周舟跟弟弟周渡从形成骨血的那刻起,就不曾分开。周舟像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高烧起来,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不怕不怕。”
周家伟一只手抱着周舟去医院,另只手拉着邹丽娟。这个妈妈整个人都呆了,她不敢相信,她最小的儿子现在正在经历什么。
医院的风好冷。
一夜后,周鸣回来,就站在门口。
邹丽娟疲惫虚弱,此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冲过去揪着周鸣的领口问:“你把你弟弟带到哪里去了?!”
周鸣低着头,“扑通”跪在地上。
“你说啊!”邹丽娟扑到他身上,撕心裂肺问他。
周鸣慌乱着,深吸一口气,不解释,哽咽说:“我……我不知道……”
周家伟怀里的周舟睁开眼睛,却像不认识周鸣一样,愣愣看着他。
周鸣抬头望见周舟,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滚下来。
周家伟把周舟放下来,厉色道:“周鸣,你说不说!你把你弟弟带到哪去了!”
邹丽娟哭起来,嗓子嘶哑如破旧的风箱,无力地求周鸣:“鸣子,是你弟弟啊!他追着你喊大哥哥!你……你到底……”
“鸣子,你……你告诉我们……”
“妈求你,你说吧……”
“……送人了。”周鸣闭上眼睛,艰难说道。
“什么?”邹丽娟以为自己听错了。